更稍晚,爭取多寫點。
正文 第098章
她點點頭,有些失望,把兔子又放回懷裡,垂下頭輕輕道:“昨晚我以為我要死了……”
他的腳步一頓。
“但我總覺得第一個找到我的人……不會是大師兄。”
她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卻十分篤定,夾著綿綿密密的失落和沮喪。
“已經找到了你。”他繼續往前走,脫口而出,怕她聽不懂,他又補充:“你猜錯了。”
她咬唇,點頭:“嗯。”
被困了一個晚上,大約折騰夠了,她不復往日的聒噪,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安靜地靠在他懷裡,他白色的衣襬沾了一圈溼泥,鞋踩在雜亂的草叢中,走起來頗為沉重,沉靜了一會兒,突兀地開口問:“疼麼?”
怎麼可能不疼?傷得這麼嚴重,流了許多血,卻未聽她呻吟半句。
她仰起脖子看他,好半天才答:“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他擰眉,低頭對上她的眼。
她笑:“要是赫在,肯定疼,大師兄在,我不知道疼不疼……”
他無法理解她的邏輯,眉頭擰得更深,抬腳涉上山坡,未作答。
女孩隨後解釋:“赫心疼我,所以我敢說疼,大師兄好像一點都不關心我,所以,我不知道……”
“現在,你可以說疼了。”他打斷她的話,薄唇抿著,視線注視著前方的路,臉色不大自然。
她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立時展露笑顏,雙臂就著他身子的力道支撐,高高仰起頭,吻在他的臉頰上,中氣十足地大聲道:“好疼啊!但是,沒關係!”
愛情的種子就隨著她這一聲無賴般的喊而抽出新芽,在他懂了感情,而她興許還懵懵懂懂的時候。彼時,女孩不過十三歲。
當鹿臺山上的大師兄和小師妹公開在一起之後,她性子裡的無賴本性便顯露無疑,一點小傷小痛都要讓他看,以此換得他更多的注意力。
“韓曄,我手破了,好疼。”她找到正在做早課的他,手裡拿著沉重的用來除草的鋤頭,毫無疑問,她又因為做錯事而遭師父懲罰,鋤草時被藤上的倒刺刮到了,纖細的手指上一長串的血珠滾落。
他放下手裡的書,摟她過來坐在他腿上,握著她的手指看了看,嘆了口氣含進口中,吮吸了一會兒,血止住,她看著他笑,臉色通紅,笑容燦爛:“不疼了。”
他無奈,摸著她的頭髮,眉頭蹙著,眼眸清淡:“三年過去,快及笄了,怎麼一點都沒長進?什麼時候才能不被師父罰,不讓自己受傷?別人手上的繭是練劍時磨的,你是鋤草鋤的。”
她垂著腦袋,掀起眼皮偷看他:“鋤草的地方離韓曄住的地方近啊,我又沒有不好好練劍習武,只是順便受受罰而已。韓曄你看,我現在的身體多好啊,強壯又結實,不會隨便生病……”
他聽著她的辯解,眉梢揚起,唇邊帶笑:“小無賴。”
她得寸進尺地往他懷裡鑽:“那韓曄喜不喜歡小無賴?喜不喜歡啊?”
喜不喜歡啊?
女孩軟軟的嗓音羽毛般擦過他的心頭,他正要答,懷中的女孩忽然一把推開他,她的整個人朝後栽去,撞到銅製鼓架上尖銳的盤龍角,發出他太過熟悉的利器入肉的聲音。
他的手什麼都沒握住,目光驚詫地看過去,發現她帶笑的無賴的表情也變作刻骨的淡漠和疏離,她眉心蹙著,唇抿得緊緊的,卻沒說疼,只用行動來告訴他,他與她如今是怎樣的關係。她寧願跌入滿是尖刺的荊棘叢中,也不需要韓曄伸過來的一條胳膊,她寧願被利器所傷,也好過跌入他的懷裡。
“韓曄,我太任性,天天粘著你,總是纏著你,是我的錯。還有,我不會琴棋書畫,但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