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糟的,陡然轉過身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又羞又惱道:“都怪你不肯起來!”
她大約是怕他流血,沒敢咬得很重,但還是有點疼,那小尖牙扎入血肉裡的感覺讓墨問覺得心裡癢癢的,想起昨夜他哄她咬他,她就乖乖地咬,叫著他的名字哭著咬……中了媚藥的身子與平日格外不同,又嬌媚又任性,他骨子裡的獸慾被激發,就更為激烈停不下來,若是算上這一層,做藥引子並不算委屈。
然而,她不記得了,真可惜。這會兒她清醒著咬他埋怨他,他能不開心麼?若是初夜醒來還相敬如賓的,那多沒情趣。
他歡喜得順勢抱住她,只嘆自己不能開口,他那些情話憋在心裡太難受,他要是可以說話,他定要像昨夜那樣叫她幾百遍“小心肝兒”。
情話由指尖寫出來就大打折扣了,他索性只寫:“小瘋子,都怪我,想跟你多呆一會兒,竟忘了你會餓,不過,你已是將我餵飽了……”
百里婧耳根發燒,墨問從來都能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墨問帶笑的眼睛,平淡無奇的面容,百里婧忽然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細細一想,似乎是忘記了許多……
丫頭見他們起了,忙端進熱水來讓他們梳洗,綠兒笑道:“公主,駙馬爺,陛下命御廚準備了滋補的藥膳,說是讓駙馬爺和公主好好調養身子。”
百里婧低著頭梳洗,一聲未吭,熱水撲在臉上一陣燥熱,綠兒的話是什麼意思,她當然懂,只是好像有點太大張旗鼓了,她昨夜在宮中參加父皇的壽宴,好像不曾貪杯……
倒是墨問坦然受之,唇角的笑容收不住,他的老丈人可真是善解人意啊,對他這個女兒也實在關懷備至。
隨後,綠兒又道:“昨夜起,禁軍就一直在園內看守著,我們這些丫頭還以為出了什麼事都嚇壞了,聽那些軍爺說是陛下吩咐保護公主和駙馬爺安全的。”
是麼?墨問聽罷,唇微微抿了起來,韓曄必是在景元帝面前透過風聲了,所以他的老丈人才會不動聲色地藉著保護的名義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他還不至於懷疑他的老丈人是因為擔心洞房夜他不行,才讓禁軍過來圍了園子,好將他拉下去找旁人替代。這太荒謬。
“還有,今兒一早,四少爺和四少奶奶一起來探望駙馬爺和公主,奴婢說公主和駙馬爺還未起身,他們便先回去了。”綠兒一邊替百里婧綰髮一邊道。
這話在百里婧和墨問聽來又各是一種滋味,百里婧的手握緊了桌上的一支金釵,茫茫然看著鏡中的自己披散的長髮被一點一點綰成髻。墨問則想起昨夜在城東關帝廟前墨譽等人的眼神,他本來就知道許多人覬覦他的妻,包括司徒赫、韓曄還有他的好四弟,就打算木蓮不知他們昨夜發生了什麼,墨譽應當是知曉的,他也陪著木蓮過來,是何居心?
景元帝要放京官之子去各州府地方,問詢他的意見,名單中便有墨譽。這一舉動越發讓墨問堅定了景元帝有著不同尋常的打算——高高捧起他,卻將墨家看起來最年輕有為的第四子遣調地方,形同貶謫,這絕不會是為了鍛鍊墨譽。也許可以理解為他的老丈人不放心在將他提拔為輔政大臣的同時,讓墨家的權勢做大。
換句話說,墨問是大興的駙馬,他應該跟著他的妻姓百里,而不是跟著墨家姓墨,他可以輔佐朝政,卻不能扶持家族勢力。這是權力制衡的手段。
他本來就不喜墨譽,也更沒有把自己當成墨家人,自然不會反對,由著他的老丈人做任何決定。只是好像後來又有什麼原因讓墨譽這小子留下來了,也許是左相墨嵩去求了情,昨日的壽宴上,他竟能在景元帝身邊伺候。
在墨問的眼裡,墨譽從來都是可笑的幼稚的卻又有著非分之想的小子,他從來不將墨譽放在眼裡,卻不希望墨譽在他的眼皮子下晃悠,憑墨譽那一點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