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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信奉長生天,大抵就是蒼天的意思,小猴兒從小就常聽說一句話,世間萬物都有長生天主宰。
小猴兒年幼的時候不明白,其實她長到挺老大了以後仍然不明白,可長生天確是冥冥中掌控了許多。
呼吸一番清新的空氣後,小猴兒又回到了宴席,彼時那織錦毯子上的舞者已經退卻,而是換上了幾個光著膀子的大漢,在那行著布庫,周遭一聲聲喝,好不熱鬧。[布庫:摔跤。]
小猴兒正看的熱鬧時,彼時又聽一人上前回報。
“回皇上,馬駒兒已在二十里開外備好,可以詐馬了。”詐馬?
小猴兒心中滋味百千,想當年她小的時候,自打她學會了騎馬,每年舉行詐馬的時候,她不是拿個第一,也是前幾,威風著呢。[詐馬:詐馬就是兒童無鞍賽馬,讓兒童從二十里外到酒宴擺設之地縱馬飛馳而回,先到的三十六騎為優勝者,給予嘉賞。]
“朕備了五十匹良駒,誰家的小子願意過去試試?!”保酆帝笑逐顏開的朗聲道。
卻見那人群中,一個個的小孩兒開始往出鑽,有宗室覺羅,也有大臣之子,大的瞧著有十三四,小的竟有五六歲的,不一會便站滿了殿前,一個個的打千兒跪在皇帝面前。
眾少年只待皇帝一聲令下,便縱馬過去,然這時,卻聽鑾駕上的保酆帝忽的笑道:“怎麼著?寶星,莫非你也要試試?”
卻見此時眾人的目光都堆在那偎在扎薩克汗身側,一張臉憋的有些紅的毛伊罕身上。
“皇伯伯……”被戳穿心事的毛伊罕臉色通紅,但既然皇帝問道她頭上了,她也只好咬咬牙起身回道:“是!毛伊罕也想試試!”
“那便隨著去吧,別傷了就好。”保酆帝擺擺手,笑的慈祥。
“可就毛伊罕一個女孩兒怎麼成!”說罷毛伊罕忽的指向小猴兒,“皇伯伯,我想和七福晉賽一賽!”
冷不防被這麼一指,小猴兒原是一怔,可還沒待反應過來,卻聽保酆帝大笑三聲,只同她道:“叔荊,千萬別丟我滿人家女兒的威名!”
呃?
介算聖旨了吧?
……
從前在仙人館的時候,小猴兒沒少幹過逼良為娼的事兒,可那時候她沒覺得怎麼樣,可到了她跟著那些孩子們策馬奔向二十里地外的時候,她腦子裡忽的就閃過那麼一張張死哭賴活的臉。
彼時她咂咂嘴兒,嘖嘖,果不其然,讓人逼著幹自己不想幹的事兒,還真他媽的鬧心。
雖然婉姨說:叔荊這身子實在不便再折騰了,要不就下次吧。
可皇帝卻說:無妨,這一下午行獵都好好的,這區區一個詐馬,又能起什麼妖蛾子?去吧,怎能讓我們滿人的女兒輸給寶星這個蒙古丫頭?
如此,上升到兩個民族之間,小猴兒再推卻,皇帝定是要惱的。
為此,出發之前,她把自個兒早上跟孫參要的,剩下的那幾粒兒百號子給磕了,沒招兒,誰讓她這肚子越發的疼。
毛伊罕卻是騎術不錯。
當她好似一陣紅旋風似的馭馬過了並不急著快騎的小猴兒的身邊兒時,她幾度調轉了馬頭奚落她,“不過如此!”
小猴兒既不惱也不急,只說,“你省著點兒勁兒,介還沒開始詐馬,你就詐了。”
“哼!葉赫那拉,叔荊,你別太囂張!”揚著馬鞭兒,毛伊罕氣了個火冒三丈,摔鞭夾肚子便跑,小猴兒呵呵笑了一聲,待這一番瞧明白了那毛伊罕橫重亂撞的路數,便也不再閒晃,二話不說,扯了韁繩,一聲驕喝——
駕!
但見小猴兒那坐下的馬像是忽然成精似的,狂奔起來,馬蹄飛濺起的雨水濺的一旁都是,那些個一同向前狂奔的少年,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