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大清朝的‘部費’,得的最多的絕對莫過於管奏銷的戶部,要麼都說,金工部,銀戶部,戶部的差怎一個‘肥’字了得?
咱們前頭說過,如今大清這戶部正是敏親王延瑋在督管,而這‘部費’確實‘肥’的他一個壯哉,有得看官問了,誒,不說咱這大皇子狼子野心,天天籌謀著皇位麼?怎麼還貪這點兒眼前小利?
誒,這就要說到一個那不上臺面的道理了。
結黨有如織一張網,那往來的銀子不過是織網的魚線,給銀子的是態度,收銀子的也是態度。
可這船結連環,雖網大勢大,然總有牽連,若是有心人隨手一揪,總是能撣出些灰來。
這不?
就在咱老七與小猴兒閒哉熱河行宮之時,圍場這邊就因這‘部費’發生了一件大事。
卻說自延珏被罰後,保酆帝桌上的奏摺便擺滿了各種工部的陳年舊案,東參一下行賄,西參一下怠工,總之是竭盡一切能事藉機打壓延珏一脈,這背後的黑手不用說,自是出自大爺一黨,延珏是壓根兒被動的緊,屁也不能動只能吃悶虧,而彼時延璋自是不能眼睜睜瞧著,加之他本就恨延瑋入骨,再加圍場暗殺之仇,他更是糾集朋黨,四下蒐羅大爺一黨的短兒。
而這麼一查,卻恰好讓他查出了一件大事兒。
這事兒得從中秋節時倉場‘侍’郎給戶部尚書馮敬儒的一筆‘部費’說起,其實這二官之間的利益往來原屬再平常不過,可今兒這怪就怪在,這部費竟多達四十萬兩,俗話說,上多少‘肥’開多少‘花’兒,延璋覺得有異,便命人順著查了下去,這一查,可好,竟揪出個保酆二十三年來,最大的糧食案。
原來那倉場的糧倉各個棚上加板,板上有糧,倉中卻盡空,而那先前所呈報的‘五穀豐登’,純屬上下勾結,謊報瞞報,笑話的是,就在前幾日秋獮大典祭天之後,皇帝才因糧食大豐收,當眾賞了延瑋一杯酒。
故此,當二爺黨集結了證據後,實實參了延瑋的頭號謀臣戶部尚書馮敬儒一本,保酆帝因此勃然大怒,不顧眾人求情,當即摘了當朝一品大元馮敬儒的頂戴‘花’翎,押後收監,並命延璋即刻前往京倉,徹查此案,並口諭,凡涉案官員,不倫官級大小,一律收押待審。
如此一來,雖保酆帝顧及皇家顏面,並未明懲延瑋,然這麼一番,卻是大大打擊了他的勢力,一時間,形同斷臂。
而那馮敬儒也當真不愧為大爺黨的頭號謀臣,便是如今身陷囹圄,仍是運籌帷幄,囑咐延瑋:“此事一發,二爺風頭必盛,大爺若不趁機打壓,那便時不待我,如今唯一的法子,便是讓那舒噶禮東窗事發,這舒噶禮是二福晉和七爺側福晉的親兄長,便是二爺有心分,也分不清。”
延瑋道:“雖那舒噶禮當初謀秋闈監考官一職,是您有心下的套子,可當初只想他貪汙事發給老二使個小絆兒,然如今糧倉大案若東窗事發,恁是這等科舉貪汙小事,也實難與之抗衡啊。”
“事不大,咱們就把他鬧大。”
“哦?如何鬧大?大人且詳細說。”
“粥不稠,就加點面鹼進去攪合攪合,自古書生好扇動,咱們就使些鹼把京城好好和‘弄’和‘弄’,讓小貪變成大案……”
“大人好計謀!”延瑋大喜,即道:“哼,他老二敢給我迎頭一‘棒’,我就‘弄’的他後房起火!”
此事後面待續,卻說那馮敬儒畢竟是老薑,對延瑋的為人他素日最為清楚,唯恐他鳥盡弓藏,他道是給自己留了一手,偷偷譴人去尋了自個兒雲遊在外多年的兄長國之大儒馮滄溟回來,只盼最後一刻能保住一命,而這馮滄溟,正是延珏和果家二小姐的開‘蒙’恩師,同時與咱們穀子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如今他這一回來,實實在在改變了幾個年輕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