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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太妃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蘇不歸看到她哭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摸了半天從懷裡摸出了那條隨身帶了二十幾年的帕子。
他拿著帕子猶豫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有心上前卻又不敢。
以前他很少惹她哭,平常大大咧咧的姑娘哭起來實在嚇人。
因此他真的不敢惹她哭,也不想看到她哭。
時隔二十多年,他還是怕她哭,一看到她哭便慌的不知該如何。
敏太妃看到了他手中的帕子,氣的一把奪過帕子扔到了護城河裡。
“敏兒,別……”
蘇不歸沒能來得及阻止,眼睜睜的便看著那帕子順著冰冷的河水飄走。
珍藏了二十幾年的物件,就這麼沒了。
那帕子是他練劍的時候傷了手,她給他包紮的。
那時候的他不以為然,覺得自己不過是小傷罷了,以前受傷也從未包紮過。
她卻心疼的不行,拿了藥酒給他處理傷口,又親自給他包紮好,還整日盯著他,不許他亂用那隻手。
之後那帕子他沒還,洗乾淨後私自揣到了懷裡,一揣便是二十多年。
看到蘇不歸心疼的神色,敏太妃輕笑一聲,“蘇不歸,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何必執著呢。”
“我早已不再是當年的藍敏兒,我嫁給了別的男人,還生了孩子,如今我兒子都已經娶親了。”
先前的氣惱突然也沒了,如今只恨他的執著,何必呢,何必為難自己……
說到這敏太妃輕輕的閉了閉眼睛,面上的哀傷之色越發顯得淒涼。
蘇不歸看著面前想了二十幾年的人,喉頭哽咽曾經想說的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生來木訥,不善與人打交道。
這輩子與人相處最多的時光,還是當年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跟著她去見家人見朋友。
失去她之後,他在江湖上便一直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走到哪便是哪,睡在哪就是哪。
“可我還是當年的蘇不歸。”
半響,蘇不歸看著她,神色一如二十幾年前那樣,認真又堅定,“敏兒,我還是當年的蘇不歸。”
縱然昨晚他已知道了答案,知道她不想再與他產生任何糾葛。
可這話他還是用盡所有勇氣說了出來。
敏太妃瞬間怔住,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身子顫了顫。
他說,他還是當年的蘇不歸。
敏太妃心裡慌亂的很,突然不知該怎麼辦,她以為她把話說絕了,他就會放下。
他也是四十歲的人了,不該將心思繼續放在她身上,總不能一輩子孤獨終老。
然而他剛剛那話,卻打破了她所有的固執與堅持,再狠心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敏太妃愣怔許久,悽楚一笑,無奈搖頭,最終什麼也沒說,帶人離開了。
蘇不歸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直到她走遠了,再也看不到了,他似乎還想努力捕捉些什麼。
可終究…有緣無分。
蘇不歸轉頭看向冰冷的護城河,突然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敏太妃已經踏上了回宮的路。
遠遠守著的隱衛回來稟報,“娘娘,那人跳了護城河。”
敏太妃臉色一變,急忙掀開車簾向護城河的方向看去。
可惜距離太遠,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敏太妃伸手捂住胸口,心疼的好像刀絞一般,面色蒼白如紙。
芸嬤嬤著急的不行,“主子,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