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如玉的面龐皺紋一天天增多,姥姥黑白參半的頭髮不知在哪一夜突然黑髮全無滿頭蒼蒼了。
一個星期天的早晨,李亦剛沒有像以往星期天那樣睡懶覺,而是八點鐘就起了床。他洗漱完畢,隨便吃了些方便食品,就準備出門了。走出門後又拐了回來,對柳鶯說:我今天出外辦事情,中午可能要在外面吃飯。柳鶯想:怪了,平時你不回來吃飯連招呼都不打,今天好像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段時間以來,柳鶯曾幾次跟他提出分手的事情,他往往致之不理或者轉移話題,他們就那樣不冷不熱地過著。晚間,李亦剛需要她的身體時,就將她一把拉過來,三下五除二地做一陣男人們都喜歡做的事,一洩如注後,便酣然入睡。白天,由於他們雙方都心存芥蒂,往往是沒有任何親暱舉止的。李亦剛走後,柳鶯想:既然你中午不回來吃飯,那麼飯也就沒必要做了,我為什麼不帶上小寶寶提前到媽媽那裡去呢?於是,十點多鐘的時候,她就收拾好小寶寶的行頭,抱著小寶寶離家了。在媽媽家吃午飯的時候,柳鶯的心裡突然不舒服起來,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勁,好像是心房裡突然長滿了亂七八糟長短不一的荒草,並且莫名其妙地疑慮重重,一會兒懷疑出門時匆忙家裡的門沒有鎖好,一會兒又後悔離家時沒有再檢查一下窗子的內插銷……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犯了什麼心病。午飯後,媽媽看女兒心神不定的樣子,就對她說:既然不放心,就回去看看吧,然後可以再回來嘛!於是,那天下午兩點多點不到三點,柳鶯就匆匆往家趕了。到家時,她發現家門處於鎖閉狀態,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正嘲笑自己太荒唐年齡不大忘心卻不小時,突然就聽到家中好像有什麼動靜。她頓時精神緊張起來。他們住的是一樓,家屬院失竊的事情不斷聽人說起。據說有個家屬院,一戶人家不但失了竊,還伴有人命案的發生,非常地慘。於是,她便不敢貿然開門進入,而是多了個心眼從窗子往裡瞅。哎呀,窗子真是沒有插上內銷開著一道縫,不過窗簾卻是拉上了。柳鶯正想喚鄰居來助威壯膽,卻聽見從窗縫裡傳出來女子微弱而清晰的呻吟之聲,於是她的腦海中便突然閃現出一幅令她憎惡欲嘔的男女交歡畫面。這時,她本該抑制自己的情緒,因為她是一位具有大學文化程度的知識女性,不該一時衝動去幹一些唐突的事情。但是,在這種時候她卻忘記了一切,將自己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純粹的女人。渾身的熱血一下子湧進了腦袋,她頓時感到頭痛欲裂……無恥的穢男淫女啊……她絕對不能容忍在自己的床上發生那種骯髒的事情,於是拼盡全力撞門而入。果然,兩具裸體一黑一白一瘦一肥在她的床上相互纏繞聳動,與她預料的那幅醜陋畫面有過之而無不及。白肥豐腴的肉體頓了一頓想必是驚呆了,細膩嫩白的雙手下意識地捂在了同樣細膩嫩白的臉上,叉開的具有羊脂般色澤的雙腿突然併攏隱藏羞處,做出向上扭曲之狀;黑瘦精壯的肉體一時不能阻止自己動作的慣性,又連續聳動了十來下之後才停止。男人的身體從女人身上很不情願地撤了下來,他雙手捂住自己洩後仍勃的私|處,恬不知恥地向痴呆了的柳鶯點了個不明不白的頭,並在稜角分明的面部擠出些許醜惡的笑容,然後就慢慢騰騰地找尋衣服穿。肥白女人躲在男人的背後顫抖,在男人的暗示下,她才摸摸索索地戴|乳罩,穿內褲,從頭上往下套穿連衣裙。柳鶯這時已經看仔細了,那女人是學校退休物理教師伍連海的老婆,老夫少妻,劣夫美妻,學校里人人知道那個家庭中隱藏著看不見又感覺出的性飢餓,沒想到她的性飢餓竟然在自己的床上得到了有效的飽餐。日子是再也無法湊合下去了,柳鶯只能是視醜陋而不見了。她控抑著自己灰暗的情緒在半痴半傻中開啟衣櫃,丟東落西地收拾自己的衣物。收拾完後,她又疲憊地坐在臥室門外的一把靠背椅上發了好一陣子呆,然後站起身來提上塞滿衣物的帆布旅行袋,邁著零零亂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