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都做不到。
這一夜,神秘人就是在傳授他“心如止水”的境界。
什麼時候,站在水面行走而不起波瀾,如同自然氣象一般,那就算初初入門。
不過這一步有點難。嘗試沒幾次,姬飛晨衣襬被湖水打溼,靴子也早早進水。
更高一層的“水流心止”姑且不談,最初“心如止水”的境界也不是姬飛晨這半路出家的魔人所能馬上學會的。甚至在玄門中,很多仙家的養氣功夫都不到這一步。
“你真該慶幸,假扮玄門之人的時候,沒往什麼太上宗派的正經山門去,又或者沒有假扮玄門大派弟子。不然,就憑你這點淺薄的道行,馬上就被人戳穿。”神秘人在前蹦蹦跳跳,並且不住取笑姬飛晨。
姬飛晨繃著臉,追隨神秘人的腳步。這一路走得磕磕絆絆,生怕一步走錯,引動湖面生波。
萬幸,姬飛晨在魔門的時候修煉“如是白骨觀”。這是一門將萬物觀想為白骨的煉心法門,同樣以靜心凝神為主。很快,姬飛晨便用這種心境進入狀態。眉心祖竅有泰皇法相浮現,立在他背後若隱若現,漸漸讓他在水面把握住目前的步調。
“哦?”神秘人扭頭看向泰皇法相。“這小子的確有點門道,不過到底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那人留不留他。若真引來那人,恐怕那傢伙的龍鱗也救不了他。”
神秘人心中遲疑,他和姬飛晨初次見面,自然不肯為他去得罪那人。而且,在這事上,姬飛晨未必佔理。
也虧得姬飛晨沒有修魔,如若不然死得更快。
“那人最是嫉惡如仇。若是這傢伙修魔,恐怕修成地仙的瞬間就會被天外一道劍氣誅殺。倒是目前,他身上糾纏著煉氣士運道,那人有所顧忌,反而不會輕易下手。只要把握機會,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神秘人有辦法幫姬飛晨周旋這件事,但問題是,此人憑什麼去幫一個散仙,或者魔頭去討情面?
“我也看不上當今清濁兩分的局勢,對我這種元炁道的人太不爽利。若能改一改,自然是最好的。”神秘人看向姬飛晨,心中暗道:“若他能改變玄正州的局勢,真能在未來扭轉天數,我未必不能幫他一把。”
思索間,忽有一陣陰風吹過靜湖,還有血氣瀰漫而來。
“哈哈,我當是誰在這裡有這麼大動靜。原來是你這個小散仙!”桀笑之聲響起,湖面被一層血水渲染。
神秘人皺起眉頭,姬飛晨也有所感,睜開雙眼抬頭望去。
天空有烏雲遮月,一道魔影若隱若現。他背後有魔道道果遮天蓋地,分明是一尊地仙真魔。
“血魔一脈?”神秘人露出厭惡之色。而此時,烏雲中的那人似乎剛剛發現神秘人,驚異起來:“你是何人”說著,烏雲中飛出一隻大手去擒拿神秘人。
狂風起,波瀾動,但神秘人似乎毫無異狀,淡淡往天上看了一眼,似乎外界的狂風怒浪都無法干涉其心緒。
姬飛晨心中一動:這正是“水流心止”的境界?
“滾!”神秘人輕輕開口,一個音節吐出。空中烏雲崩散,只聽一聲慘叫響起,那道魔影墜入水中,一串血珠灑在湖面。
神秘人揚起下巴,對姬飛晨說:“我懶得下手。你潛水把他殺了,免得在我面前汙眼。”
姬飛晨往水中看,僅僅是那一個字,就讓地仙真魔的道果崩碎,整個人徘徊在生死邊緣。
“天仙之威,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對抗。也難怪尉峰前輩畢恭畢敬,不敢過分靠近。”
這位神秘人喜怒無常,在此人面前,誰能安然自保?
姬飛晨默默潛入水中,祭起碧潮珠對下一砸。魔人被道音重創,根本不能反抗。眼睜睜看著面前毫光乍起,一顆顆寶珠轟碎五臟六腑,砸碎天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