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經理,無所不用其極的想逼走他,而欲讓他自動離開公司的最佳辦法,就是將他調來調過去,每三個月一調,在他逐漸適應環境、熟識同事時,立刻調走他,再換一個新環境、一批新同事。任憑適應力強、韌性力夠,耐操、耐磨的人也會受不了這麼調來調去,不必主管開口,必定會主動遞出辭呈。
這樣不得罪人,又可以趕走人的一石二鳥之計,可是排除異己的高招。
“腦袋空固力的傢伙,叫他不要出風頭,還偏那麼愛現。”彷彿不讓天下的人知道他的能力很厲害,他就是草包似的。“這下可好了,成了各部門經理的眼中釘、肉中刺,四面楚歌,八方圍敵,看他怎麼過日子。”
架好腳踏車再上鎖,提著消夜,青黛嘀咕的走上臺階。
咦?她沒眼花看錯人吧?坐在石椅上的男人怎麼好像是馮羿樺。
是他嗎?可能嗎?困惑的往前走,仔細一瞧,真的是他!
他坐在那裡做什麼?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再望了望兩旁的景象,最後將視線落到他身上。
這一切好熟悉。
同樣的男人、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時間,就不知道是不是同樣的事再發生。
“喂。”她推了下他肩膀,“你不會又感冒發燒了吧?”
不然怎麼解釋他的反常?雙手抱頭坐在石椅上,一動也不動。
“走開!”狂蜂浪蝶一隻接一隻來搭訕,馮羿樺被煩擾得用力格開肩上的手。
“你確定要我走開?”青黛挑了挑眉,“給你三秒鐘考慮。”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時間到,他就別後悔。
“滾!”馮羿樺不耐煩的低吼。
“滾就滾。”好心沒好報,不想留下來惹人嫌,青黛轉身走人。
終於仔細聽清楚聲音,馮羿樺突然抬起頭,表情很詫異。
“青黛?”他急忙捉住她的手,“別走。”
“別走?”她十分不高興的冷哼一聲,“你不是叫我滾嗎?”
“我不知道是你。”馮羿樺緊捉住她的手不放,同時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你又怎麼了?”他的模樣很怪異,卻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懷疑他發高燒,青黛本能的伸手探向他額頭。
“咦?沒發燒啊!”她一臉疑惑,“奇怪了,沒發燒為什麼你的臉會紅成那樣子?”
馮羿樺被她注視得渾身不對勁,忽然從石椅站起身。
“我沒事!”他低吼,兇惡的俊臉陰沉得比閻王還可怕。
殺氣騰騰,這叫沒事?才怪!
青黛不相信他沒事,“你喝酒了是不是?”
她在問廢話,哪個男人應酬不喝酒的?從他臉紅得可媲美關公看來,就知道他整晚八成在灌酒。“我只喝一杯!”憤恨的聲音從齒縫進出,想起那杯摻藥的酒,馮羿樺火大的忍不住衝動想宰了對方。
“一杯?”騙鬼,鬼也不相信。
一杯酒就能讓他滿臉通紅?那是什麼烈酒?這麼厲害!
“就一杯!”他根本不該喝那杯酒的,差點鑄成大錯。
大步走進大廈,馮羿樺不理會守衛的招呼,拿出磁卡刷開中庭門,就往電梯走去,氣憤的神情像被人倒了幾千萬的會錢似的。
青黛跟著他後頭走進電梯,望了眼往上爬升的數字,她怯怯的瞟了惱怒的他一眼,滿腹疑惑究竟是誰得罪了他,讓他這般憤怒,氣得想殺人。
當!電梯在十五樓止住。
猜測他應酬時一定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不敢追問,她靜默的走出電梯,掏出鑰匙,開啟大門。
“時間很晚了,你工作累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看出他想進來坐一會兒,她先聲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