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又忍不住發軟:“不聽人話,採訪完以後偷偷跟著王非木去喝酒了,酒量又不好,現在自己活受罪。”
一旁的邵母愣了愣,又擔心兒子學壞又生氣他不愛惜自己身體,抬手就重重打了邵衍垂下來的胳膊一下,嘴裡罵道:“臭小子!好的不學你專學壞的!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嚴岱川趕忙後退幾步避開她的手,口中下意識為邵衍開脫起來:“也沒喝多少,主要是酒量差,怪他也沒用。也是我沒看好,記者來了之後就去開會了。”
他說罷示意眾人讓路讓他抱邵衍上樓,身後一大串保鏢進了門繼續接受李玉珂的審問。李玉珂聽完了前因後果後眼神古怪地拍著桌子罵王非木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嚴稀卻盯著嚴岱川步伐穩健的背影,摸著下巴費解地皺起眉頭。
真是奇了怪了,他家老哥居然也有那麼溫柔的一面?剛才抱著邵衍說話時黏在邵衍臉上的視線都快化開了,聲音裡也是一副“哎呀真拿他沒辦法”的寵溺感覺……這是錯覺吧?是吧是吧?
邵衍好像是真的睡著了,抱他上樓的一路都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嚴岱川辨認了一下才找到他的房間,將他放在床上後輕輕脫掉鞋襪。邵衍的腳很乾淨,白白的,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氣味,腳趾頭都自然地舒展開,指甲形狀圓潤。嚴岱川想起好幾次早上碰到邵衍在鍛鍊,奇怪的是這雙腳卻一副不怎麼走路養尊處優的樣子。他笑了笑,摸摸邵衍細細白白的腳腕,覺得身邊這個人真是很多生活細節都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他起身去邵衍的衣帽間,發現裡面居然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套衣服時愣了一下。他開啟邵衍放飾品的抽屜,裡面幾乎全是空的,只有一條領帶和一雙淺灰色的袖釦,沒有手錶也沒有墨鏡,更別提項鍊什麼的。鞋櫃上也只有幾雙運動鞋和幾雙板鞋皮鞋,皮鞋幾乎沒怎麼穿過,嚴岱川拿起來看了一下,發現這是這個牌子初秋的款式了。
他心情有些複雜,從衣櫃裡取出邵衍睡衣的時候一直在回憶他前段時間穿的是什麼衣服。邵衍本身的氣質太出色,以至於讓人很少能有餘力去注意到他的穿著,仔細回想之後嚴岱川才記起對方從入秋以來幾乎每天都是襯衣毛線背心配大衣羽絨服的穿搭。嚴岱川本以為這是對方喜歡的風格,沒想到居然是因為沒衣服換才一直這樣穿的。
想到邵家目前的境況,他心中又有些不舒服了。邵家父母一直沒有表現出他們經濟上有困擾,本身比較粗枝大葉的嚴岱川自然不會自己去注意這些。難道真的困難成這樣了嗎?
他坐回床邊,伸出手來輕柔地撫摸邵衍的臉,看著邵衍睡著之後異常乖巧的模樣,臉上忍不住浮出笑意。
挺難得的,邵家作風一貫浮誇,從邵父在分家之後出入也必僱保鏢坐賓利就能看得出來。邵衍養尊處優將近二十年,一朝從雲端跌落,還能對落差如此巨大的生活環境表現地如此適應。這份心性,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叫他越看越喜歡。
邵衍陷在被子裡蹭了蹭,被他摸地微微轉醒,睜開水汽迷濛的雙眼,看到嚴岱川好一會兒後才慢吞吞地問:“我們回來了?”
“睡吧,我幫換衣服。”嚴岱川壓著嗓子,用說悄悄話的音量來安撫他。
邵衍展開雙手配合地讓對方解開了自己的紐扣和褲子,翻了個身,任由嚴岱川把衣服脫下來。褲子有點緊,嚴岱川脫地格外仔細,又覺得眼下的氣氛簡直溫馨地不行,讓他平常習慣不表露心跡的眉眼都忍不住放鬆地柔和下來。好容易脫掉褲子,嚴岱川抬眼看去,邵衍就著趴在床上的姿勢又睡過去了,雪白的後背就這樣毫無遮掩地展露出來。
嚴岱川記得他從前是胖過的,但在身上卻找不出肥胖紋之類的痕跡。邵衍的肌肉很結實,脫掉衣服後手臂上隆起一個個弧度不太鮮明的小塊肌肉,精煉中有著蓄勢待發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