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騎車回家挪開竹柵欄,望見紀筠聲的房間還開著燈。
靜悄悄地推門進去,本想直奔二樓,卻忽然被門邊的一隻手拉過去了。葉枝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紀筠聲拽到了廚房。
鼻間傳來酸菜米線的香氣,葉枝語一聞就猜到了,和外婆做的味道一模一樣,看來紀筠聲得到了真傳。
芥菜醃得很透,碎肉末點綴其間,豆泡吸滿了鮮爽的湯汁,還放了油綠色的木耳菜,米線裡透出幾粒泡椒和小米辣。酸辣的香氣勾起了胃裡的饞蟲,葉枝語摸了摸碗壁,還是熱的。
“你怎麼知道我餓了?”葉枝語神色驚喜地接過了筷子。
紀筠聲淡道:“我沒讀過高三嗎。”
葉枝語又拿了個碗,兩個人分著吃。
紀筠聲放假放得早,葉枝語還要再熬半個月。本來每天都盼著放寒假,但像現在這樣也很好,每天回家都有夜宵吃,還是紀筠聲給他開的小灶,有種兩個人一起生活的溫馨感。
“我也想考到哥哥的城市。”葉枝語對他笑,“到時候哥哥工作,我讀書,可以經常見面,還可以租房子一起住。”
好像還不錯。紀筠聲想著,現在的葉枝語又彷彿回到了小時候,總像個小尾巴似地跟在自己身後。
果然早點認識有早點認識的好,從小就生活在一起,才叫真正的一輩子。血緣更是永遠逃不掉的關係,甚至不止一輩子,哪怕以後死了,他倆的名字也會緊挨著出現在族譜的同一頁。
——
寒假如期而至,但似乎並非紀筠聲想象的那樣——葉枝語會整天黏在自己身邊。
他總是莫名其妙就消失大半天,也不知道是去找誰了。不過想想也是,葉枝語需要的不止是紀筠聲一個人,他還有很多朋友,好不容易休息放假了,出去玩玩也是應該的。
最近葉枝語每天回來,都會提著一塊小蛋糕,或者是幾個烤得噴香的麵包,但都會給紀筠聲分一半。看葉枝語心裡還知道要惦記著自己,紀筠聲也沒說什麼了。
葉枝語擺弄著杯子蛋糕的小紙傘,看起來挺開心,抬頭時總望著紀筠聲笑。
可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間總顯得不夠。紀筠聲好幾次都生出了想要把葉枝語關在房間裡的念頭,不讓他出去,兩個人做一整天的愛,或者接一整天的吻。但最後還是覺得算了,還是由著葉枝語開心比較重要。
直到有一天,街上的一個阿姨來找範玉嬋借東西。兩個人站在門邊聊得走不動,也不知道把東西先放下,進屋喝口茶。忽然,阿姨的話題一轉,裝作無意地提起:“哎,你知道嗎,聽說你們小語在跟街上做蛋糕的老闆他娃兒在耍朋友呢。”
範玉嬋一愣,又笑了笑:“姓馮的?他哪有女兒,你又跟我開玩笑。”
“他不是有個兒子嗎,修遠。”對方的語氣隱秘了幾分,“對面理髮店的人親眼看到的,兩個人摟摟抱抱的——還親嘴了。”
“怎麼可能!”範玉嬋的臉色霎時變了,“我們家小語才不是那種人!”
對方慌忙解釋:“你也不要急,我只是聽說嘛,有時間你自己去看看也好。街上的人嘴最閒,什麼事都亂編得出來。”
把人送走後,範玉嬋急得在門邊走來走去,紀筠聲剛才在客廳聽到了兩人的對方,範玉嬋一轉身,問他:“小語沒在家嗎?”
紀筠聲面色不起波瀾,語氣卻冷硬:“沒在。”
“不行,我得去街上找他。”範玉嬋脫了袖套,朝著門外就走。
“媽,”紀筠聲起了身,攔住了她,“等他回來吧,去街上鬧事也不好。”
“這怎麼等!”範玉嬋話語一頓,“你不知道他……他……”
不知道他的身體特殊。範玉嬋一想到這裡,似乎又覺得,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