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果然在演戲,我還是對你心軟了,阿星。”
沈寂星只是平靜問他,“你有心軟過嗎?”
沈寂星用來孤注一擲的從來不是泊聿的心軟。
而是他的偏執和掌控。
泊聿忽然笑了,任由碎片冒出血痕,“你恨我嗎?”
沈寂星的腳步一頓。
泊聿永遠能撕扯在他們的良知上,用所謂恩情困住他們一輩子,沈寂星很長時間都在跟自己做鬥爭。
“我不恨你。”
沈寂星在他露出笑容前,平靜說:“但我挺討厭你的,先生。”
泊聿的笑容消失。
沈寂星掌心鮮血淋漓,他卻像感覺不到痛楚,“我從未怪過您賦予我的每一次傷痛永遠感激您對我的救贖養育,但倘若我知道這麼難看的場面會發生兩次……”
破碎的淋漓將一切染的血紅。
沈寂星說:“或許我寧願沒握住過您的手。”
泊聿的眼底徹底猩紅,唇角的字幾乎是擠出來的,“你寧願死在那個冬夜,也不要跟我走是嗎?”
沈寂星的回答是泊聿從未想過的答案。
“我不是死過一次了嗎?”
“……”
沈寂星緩緩鬆開手,將那碎片扔在地上,“我告訴過你,但你似乎忘了,因為你從來不會認真聽我和慕司的話。”
“先生,我從來不等人來救。”
沈寂星的首選永遠是自救。
泊聿在那瞬間好似從混雜的記憶中,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
“想要破開命運,斬斷枷鎖的人,從來都是我自己。”
混著兩人血跡的碎片砸在地上。
泊聿沒有阻攔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保鏢們沒有他的指令也沒上前去追。
出於私心。
他們其實是熠熠星光黨。
“先生……”
“我有時候只是不明白。”
泊聿思緒昏沉地說,“為什麼我永遠不能是別人的第一選擇?”
而被推出來的人始終是他。
“先生,可能是……您對少爺並不好。”
沒有人喜歡被一言不合關到地下室,時不時被傷的遍體鱗傷,還要笑著原諒他繼續恭敬的崇拜他。
保鏢們其實一直都不理解。
直到泊聿怒聲說:“這有什麼不對?犯了錯,學不會,不聽話,本就應該受到懲罰!”
保鏢們:“……”
泊聿始終不覺得自己的教導方式有任何問題。
“我就是這麼過來的,他為什麼不可以!”
“……”
保鏢們一時間不敢說話。
可怕的是泊聿從來不覺得他的行為是錯誤的。
保鏢只能引用前保鏢留下的話,“先生,慕先生讓我轉告您。”
“先治病,後愛人。”
泊聿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徑直回了房間。先治病,後愛人。
倘若他的病無藥可治,無人可救呢?
倘若這世上連一個人愛他的人都沒有呢?
泊聿唇角的冷笑愈發深沉,琥珀眸近乎被猩紅覆蓋,沈寂星和慕司寧願死都要離開他。
他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隨後連線上層的通道被人踹開,修長矯健的身影從二樓直接跳下來。
給他輪椅就是一腳,“笑你妹,我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