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道歉。」段禾杋指了指許楒,說。
這話一出,許楒和王林都驚呆了。
「我憑什麼向他道歉?」
「你罵他找死,你還打他,推我的事就不跟你追究了,但是你應該向他道歉。」段禾杋平日裡輕聲細語,這會聲音紮實了許多,裡頭帶著無法反駁的強硬,他神色如常地說出了威脅的話,「不然你就不是寫一個檢討這麼簡單的事情了,我會去跟老師說許楒是正當防衛,而你在不久之前還對我動手了,導致我極有可能沒有辦法參加期中考試,更別說跟市裡其他學校的尖子生競賽了。」
許楒更驚訝了,他萬萬沒想到段禾杋居然也會威脅別人,而且還如此行雲流水。
「他應該向我道歉才對,他還扇了我一個耳光。」
「你先道歉。」
段禾杋抿了抿唇,許楒略微崇拜的看著他明朗的側臉線條,挺直著背,整個人渾身上下就寫著公正兩個字,他已經完全把段禾杋剛剛那段信口捏來的威脅拋諸腦後了。
「操。」王林氣的臉都憋紅了,「我要是不道歉會怎麼樣?」
段禾杋沉默。
「媽的,對不起。」
許楒收了個有史以來收到的最硬氣的道歉,他狐假虎威地恩了一聲,王林低低罵了句,有人撐腰了不起啊,然後憤憤轉身回了教室。他們班也有人可以幫忙撐腰,但他哪敢去找葉寄川,那位大爺沒先把他臭罵一頓就很不錯了。
藏在眼尾的揶揄在段禾杋扭頭跟許楒對視的一瞬間怔愣住了,他艱難滾動喉嚨,用鞋尖蹭了蹭地板,然後慢吞吞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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