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他的眼睛很漂亮,虹膜是淺琥珀色的,在光線下會漫上一層光暈,此時她就覺得他眼裡似乎有著水光,整個人顯得更委屈了,彷彿自己一直在欺負他。
“拿走。”杜葉寒語氣強硬。
“好。”柏裕輕聲道,伸手接過袋子,手指卻故意擦過了她的手背,她感到他的指腹在她的手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然後她就眼睜睜看著他身體起了反應,雖然在寬鬆的睡褲下不太明顯。
杜葉寒努力假裝無視,她知道自己反應越大,柏裕這個沒臉沒皮的人就會越得意,而他此刻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姿勢還是那麼放鬆的模樣。
“真的是控制不了,不好意思啊。”柏裕說。
杜葉寒終於還是忍不住諷刺道:“這麼容易造成麻煩,不如閹了。”
“也不麻煩,畢竟只會對你打招呼。”柏裕笑。
杜葉寒扭頭就走,身後傳來他的輕笑聲。
柏裕比她想象的麻煩了許多,似乎自從進了精神病醫院——在她上次探望他之前,他身上的某些方面就發生了變化,他似乎徹底接受了自己原本不願承認的事情,面對她的時候也變得像是失去了羞恥感,行為格外放縱。
杜葉寒簡單地下了碗麵條,再喝了一大杯咖啡,便出門了。
在外奔波了一天,依舊毫無收穫,雖然有兩三家餐廳符合位置要求,但是就她在附近徘徊的幾個鐘頭以及又進去點了餐,坐在座位上觀察了很久,仍然找不到符合目標的人物或是車輛,出現在店裡的人多少和秦良逸描述中的人有不一致的地方,不是體型不符便是走路姿勢不符。
大多數人體態都存在缺陷,走路帶著外八或內八,身體挺拔雙腿筆直的人是少數,再加上鞋碼,便將所有人都排除了。
不過有的這幾家餐廳還不能完全排除,畢竟那個帶走許華亭的人可能只是沒在這段時間裡出現,杜葉寒便做下了記號,這大概就是這天唯一的收貨。
杜葉寒跑完一天,出了一身汗,還差點在夏末的時候中暑。
等回到公寓,她差點又癱在沙發上,渾身無力,連根手指都懶得抬起來。
而公寓的門鈴又響了起來,杜葉寒強撐著爬起來,她看到門外沒人,地上放著餐盒和水果,也沒留紙條。
她太累了,完全沒胃口,便直接將門關上,連去警告柏裕的心思都沒有。
杜葉寒躺在沙發上,電視裡開著,正播放著偶像劇,她迷迷糊糊地躺到了晚上九點,腦袋依然昏昏沉沉,杜葉寒意識到自己大概是感冒了,很可能是她昨晚在沙發上睡著的原因,於是吞了幾片感冒藥就去洗澡。
或許是感冒藥加重了嗜睡,她頭暈得更加厲害,差點在淋浴間裡失去意識,勉強洗完澡後,杜葉寒穿著浴衣,撲到床上,連頭髮都沒吹乾便沉沉睡去。
杜葉寒迷糊間聽到了簡訊的提示音,還有綿延不絕的電話鈴聲,她的眼皮宛如被膠水粘住,根本無法睜開,她煩躁不堪,只得憑著本能揮著手,終於把手機從床頭櫃上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