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杜晉臣。”
“原來是哥哥啊。”周卓熠面色稍霽,主動伸出手來,“初次見面,幸會幸會。”
“幸會。”杜晉臣一條眉毛挑了起來,表情愈發顯得高深莫測,視線不斷在周卓熠和杜葉寒身上來回梭巡。
杜葉寒對周卓熠說:“你先在外頭等一下。”
說完她拉回了杜晉臣,把院子的門關上,留周卓熠一人在外面。
杜晉臣依舊緊緊盯著她,雖然表情嚴肅,但是聲音卻越發溫柔,彷彿在試圖讓杜葉寒放鬆警惕:“你和他真是普通朋友?”
杜葉寒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目前確實是,不過他可能對我有點興趣。”
經過理智的分析,她覺得無論如何送玫瑰和邀請單獨看展都至少能算作好感的表現。
杜葉寒說著就往屋裡走,她拿起包,穿上了一雙帶著跟的小皮鞋,杜晉臣跟在她身後,聲音平靜如常:“那你呢?你喜歡他?”
“我不討厭他,但是喜歡的話——”她聳了聳肩,“我不知道到什麼程度才算喜歡。”
杜晉臣沉默,直到杜葉寒走出客廳大門,他才像是猶豫好久才掙扎著道:“你……男人其實很會騙人的,對你好不一定是喜歡的意思。”
杜葉寒笑眯眯地望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的,我不會被騙的,你放心好了。”
說完她便關上了門,來院子之外。
“剛剛見到你哥沒有準備,稍微緊張了一下,”周卓熠說,“你哥對我有意見嗎?”
“他對你什麼態度,這個很重要?”她似笑非笑。
周卓熠清了下嗓子,便沒再說下去,然而他的臉龐卻微微泛紅。
周卓熠帶杜葉寒看的畫展在尚城美術館的負一層,是一位叫維托里奧·加西亞的當代義大利畫家的作品展覽。
剛進入展廳,入眼便是一幅巨大的少女肖像,女子身穿絲袍,側臥在沙發上睡著了,而一側的窗戶光線正好斜照而入,對著少女手邊的骷髏。
在黑暗背景的襯托下,慘白僵硬的頭骨與柔和細膩手對比強烈,那隻手彷彿能穿過畫作,一眼便能讓人感受到那溫軟的觸碰。
這副畫的名稱就叫《午睡的女孩》,是維托里奧的成名作,奠定了他作為新浪漫主義的代表畫家。
杜葉寒看著巨大的畫作出了神。
“維托里奧是我的老師,我的肖像畫就是受到他的啟發。”周卓熠說。
“這幅畫看上去真的很像真實的,雖然不是寫實的風格。”杜葉寒讚歎道。
周卓熠笑了:“老師就是個天才,他每次都要在作畫前喝點酒,說只有在半清醒的時候才會看到靈感的異象。”
他轉身環顧了下四周,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興奮起來:“那是我最喜歡的作品——”
他指向了左前方一堵牆上的畫,那畫沒有《午睡的女孩》那般巨大,杜葉寒走近了些,看到畫中是一個女子漂浮在水面上,背景大抵是在一座小拱橋下,雜草和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