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紅玉聲音柔和,雙臂輕輕的環繞自己,竟教他有那麼一瞬間想哭出來。梁紅玉輕輕道:“不過你終究是個好孩子,要不也不會最後一刻救了那曾子昕了。你知道看人心的話,最重要看什麼麼,那便是看眼睛了。我原本見著那曾子昕第一面便覺得奇怪,為何那人兩眼這般不同,倒覺得那人的眼睛彷彿是兩個人的。只到我見著你,又知道你失了一隻眼睛之後,才明白你竟給了曾子昕一隻眼睛。既然給了他一隻眼睛,又盼著他死。你當真是我第一個看不明白的人。”梁紅玉又哪裡知道,這乃是因為曹不傷曾喝過那忘憂水,xìng情變過一次的緣故,她接著道:“我只是盼著你能好起來,那一rì你說‘身上的傷,不算什麼’,後來乃是因為淺淺神sè有變,你才忽而改口的。旁人沒瞧出來,難道我還瞧不出來麼。我這次便是想幫你療療心傷的。”曹不傷心道,卻已經晚了,此刻自己心中已經激不起半點漣漪;如死水一般。但又覺得這樣其實也不壞,原本自己以為這人生本當是有喜有悲,有苦有樂。比之那無喜無悲,無憂無慮的太平rì子有趣多了。但這些rì子當真全是苦楚,若是這人生只苦不樂,忽而心中變作死灰一般,雖然不會再開心了,但比之時時煎熬要好得多。
梁紅玉道:“你覺得松林兒姑娘怎麼樣。”曹不傷“啊”了一聲,不明白那梁紅玉所指是什麼。梁紅玉接著道:“你和她每rì待在一起,旁人都以為你們是一對呢。”曹不傷不禁笑了起來:“她當我是她哥哥,我自然當她是我的妹子。兄妹兩個待在一起很奇怪麼。”梁紅玉道:“你把她當妹妹,可她未必只把你當哥哥。”曹不傷道:“什麼意思。”梁紅玉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啊,我是說松林兒喜歡你,這許多人都瞧出來了,你卻自己沒看出來麼。”曹不傷愣了愣神,哈哈笑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小丫頭什麼都不懂的,這喜不喜歡誰的更不知道了。”卻見梁紅玉神情嚴肅,顯然不是開玩笑的:“松林兒姑娘很不錯的,你休要負了她。不過你說她什麼也不懂,倒是未必有錯,因為此刻她自己都還不知道她喜歡你,倒真把自己當作了你的妹妹。”曹不傷心道,什麼叫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小丫頭雖然迷糊,但也不至於迷糊成這樣啊。正當這時,卻見松林兒端著食盒進來了,道:“哥哥,今天有肉呢,聽說軍資終於送到了。”說著將食盒放在桌上一層層的排開了。松林兒手腳麻利的添好了飯菜,遞了一碗給那梁紅玉,她卻笑著搖搖頭道:“我就不和你哥哥搶飯吃啦,你好好伺候他吧,他才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鬼呢。”松林兒不知道梁紅玉所說的是什麼,手裡端著盛滿白飯的碗瞧,眨巴這眼睛看著她。那模樣又逗得梁紅玉咯咯只笑,松林兒道:“那梁夫人,我不管你啦。”說著便端著碗,去服侍那行動不便的曹不傷用餐了。原本這平rì裡松林兒都是這般喂他吃飯的,他自己也沒有覺得不妥,但這時忽而想起剛剛梁夫人對自己說的話,覺得心頭大窘,再看那梁夫人意味深長的笑吟吟的瞧著自己,假扮了個鬼臉做了個輕輕刮臉的動作。
那松林兒見著曹不傷不好好吃東西,卻呆呆地瞧著自己的身後,下意識的往回看去,卻見梁夫人忽而恢復了平rì裡的常態,甚至連那神情都變得氣定神閒雍容華貴起來,教他瞧得嘴都不禁張大了。那梁紅玉見著他那般模樣,自己忍不住又笑了出來,轉身出了軍帳。松林兒道:“梁夫人怎麼啦。”說著舀了一勺飯遞到那曹不傷的嘴邊,曹不傷下意識的張開口,心中卻有幾分亂,心道那梁夫人說的可是真的,瞧著那松林兒的模樣,自己原本覺得什麼都不在意了,什麼也不願想了,此刻瞧著松林兒竟覺得臉上發燒起來,連自己都覺得驚奇。忽而又想,自己有什麼好喜歡的,定然是那梁夫人哪裡弄錯了。吃了幾口松林兒喂的飯菜,覺得那梁夫人彷彿躲在什麼地方偷笑一般,臉上燒得更是厲害,忽而道:“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