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他也不惱,拍拍她的腦袋哄道:“我再給你幾日……宋研竹,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宋研竹厭惡地皺眉頭,擦拭了下自己唇,這才想起藏在屏風後面的男孩。
寶蓮衝進來,後怕地渾身打擺子,當著宋研竹的面,狠狠摔了那男孩一巴掌,道:“我同你說了多少遍,讓你別再來尋我!你怎麼就是不聽,你若是死了,我怎麼對得起爹!”一壁說著一壁跪在宋研竹跟前,磕了好些個頭。
宋研竹這才知道,這男孩便是寶蓮的弟弟,她爹死後,娘帶著她和弟弟改嫁,結果後爹苛待二人,她被賣入王府,弟弟每日吃不飽穿不暖,雖則四五歲,看起來卻同兩歲孩童一般大小。
看著銅牆鐵壁的小院牆根處卻有一處狗洞,被雜草掩住了,平日旁人注意不到,卻被這孩子找著了。每每他餓壞了便來尋寶蓮,想來這不是他第一次爬起來。
宋研竹定睛看那男孩,果然同寶蓮眉目頗為相似,只是大約餓壞了,一雙眼睛都泛著光。宋研竹趕忙讓寶蓮去將點心端來,男孩見了點心,當下便狼吞虎嚥。將人藏到了深夜,宋研竹這才讓寶蓮將人沿路送了回去。
隔日的時候,宋研竹散步又摸到了那牆根,果真見那狗洞窄窄的,胖一些的狗都爬不過來。她嘆了口氣道:“寶蓮,幫我個忙成麼?”
寶蓮咬唇,壓低了聲音道:“夫人救了奴婢的弟弟,奴婢應當做牛做馬報答您,您要奴婢做什麼都成,只有一條,奴婢不能替你傳訊息……王爺手眼通天,奴婢的家人還在王爺手上,奴婢怕!”
“你想多了。”宋研竹笑道,“我只是想念家鄉,想吃一口金玉食坊的荔枝肉罷了……你若肯幫便幫,若時不肯幫,我也不怪你。左右不過一口吃食。”
寶蓮神色變幻,最終咬咬牙道:“院裡的採買丫鬟同我頗有幾分交情,夫人若是想吃,我便讓她悄悄地帶些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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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不對!”
“味道不對!”
“味道不對!”
連著三天,都是同樣的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買走了一盤荔枝肉,而後又將那盤荔枝肉完好無損地端回金玉食坊。掌櫃的終於忍不住,對著面前的小丫鬟道:“這位姑娘,你說說我家荔枝肉到底哪裡味道不對!”
“我家夫人是您這的老主顧,她說了,這菜不該是這個味道。我們花了銀子就想吃口正宗的建州菜,就是想吃大師傅的手藝!可你拿幫工的手藝忽悠我們,就是不對!”
“這就是咱們大師傅的手藝!小姑娘沒有證據,可不許胡說!”掌櫃橫眉道。
“誒!”小丫鬟正要回答,一旁另外一個丫鬟拉拉她的手道:“不就是一盤肉麼,咱們買也買了,仁至義盡了。趕緊走吧,回去晚了可就糟了!”
“這是寶蓮姐姐交代的差事!辦不好我難過!”小丫鬟執拗地揚聲道:“我怎麼胡說了!我家主子說了,這荔枝肉就該用精肉、荸薺,用生粉和紅糟抓勻了醃製,你這明顯就不是用紅糟醃製過的,貪了其中的功夫!”
她聲音揚起來,整個金玉食坊的客戶都不由看了過來。
掌櫃的不由心下一沉,忙將那丫鬟帶到一旁道:“姑娘,您家夫人是行家,金舌頭,一吃便知端倪!但是小店真是沒法子,家裡出了喪事,當家的和主廚心情不佳,實在沒法子上廚,不若您在等幾天?”
“等不及!我家主子就想吃口正宗的,這都三天了,你天天騙她!”
“姐姐,咱們趕不及了!”另外一丫鬟再次催她,她看看天色,不耐得跺跺腳道:“我明日再來,明日若再拿不出好的,我砸了你們招牌!”丫鬟說著,將一錠銀子甩在桌上,道:“我家夫人說了,她不愛蔥白,不要蒜末,肉一顆顆看起來就得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