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主義者和以四海為家的人,為後代維護了人類某些最寶貴的文化價值:科學、文學與和平。
他一生厭惡戰爭,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戰爭是“恐怖中的恐怖,各種罪惡中的魁首。”他的本意在於,他所發明的黃色炸藥及後來發明的各種爆炸品,能被用於和平事業。的確,當他活著的時候這些東西也很少用於戰爭。不明真相的一般公眾往往不願或不能接受這一觀點。因為各種烈性炸藥長期以來被侷限於戰爭和破壞範疇,對這些東西的發明者,自然也就要依此類推了。
當一八九六年他的遺囑公之於世的時候,其中那些如此明顯衝突和矛盾的因素,例如烈性炸藥和暴力,文化與和平,都突然被認為是集諸一體,即阿爾弗裡德·諾貝爾身上。這也就自然要招來許多常常充滿著問號和懷疑的文章。
隨著諾貝爾死後時間的推移,特別是在一九○一年第一次獎金頒發之後,加之為後來各種版本奠定了基礎的他的第一部傳記在一九二六年出版之後,已經有一些書籍和文章介紹過他的發明和分佈遙遠的企業,他的遺囑和基金,當然還有諾貝爾獎金及其獲得者的情況。它們以各種語言,從傳記、技術、統計和論戰等不同角度,詳細地評價了這一切,並且加上浪漫的修飾;然而,人們對於它們所描述的人物,即對真正的諾貝爾的瞭解,仍然少得可憐。甚至在最新出版的參考書籍裡,也不斷出現大量的謬誤。關於他和其發明的一些久為流傳而又誤人的故事成堆;儘管透過最近的研究往往找不到證據,卻仍然讓它們在印刷品中重現,並且還使它們帶有煞有介事、非常可信的味道。談論諾貝爾個人的大大小小的文章著述,大體上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不必要的和不知情的,不幸的是這類文章為數太多了,另一類則是來源可靠且頗有價值的,可惜這類文章為數不多。在各國出現的那些虛構的關於諾貝爾的書籍、戲劇、電影及廣播劇等,都在他的人格面目方面給人一種歪曲了形象,因此,對它們也就可以不予理睬。因為諾貝爾的名字,不過是作為一張虎皮被寫進去的,所以這類創作也就不值一提。
阿爾弗裡德·諾貝爾的生平故事充滿著如此非凡的戲劇性和悲劇性的事蹟,以致於所有的傳記文學都不再需要進一步的虛構。他一生的單純現實,就是最動聽的故事:他是一位多才多藝、天資聰穎、自學成才的謙虛、堅毅、恪守原則而又勇氣十足的技術家,一位劃時代的發明家和先驅者,一位儘管體力虛弱、健康不佳而又屢遭嚴重挫折,但卻憑藉著自己的聰明和堅持不懈的勤奮,並且不把別人踩在自己的腳下,在惡劣的條件下使他那些充滿巨大冒險性的企業獲得成功的人;一位偉大的瑞典人和一位偉大的歐洲人,他擺脫了民族偏見而以四海為家,但卻緘默憂鬱,缺少個人幸福,具有強烈的孤獨感;一位有著從不放棄其崇高理想的國際主義朋友。
在寫作這本書的時候,作者不僅參閱了已經出版的一些著作,而且注意到其他可靠的情況來源,包括同還活著的幾名熟悉諾貝爾的人談話,以及在諾貝爾基金會的要求下,作者對儲存在基金會的檔案及在瑞典和其他國家的原始材料,進行過系統而徹底的閱讀和摘錄。這些材料主要有這位發明家用五種語言書寫的廣泛的書信,以及他的私人科學、經濟和文學筆記,並且從中發現了一些迄今未被引用的有意義的材料。
在很多國家圍繞諾貝爾的名字和成就而產生的大量文學、技術和新聞方面的文字材料中,或者在那些據說是在諾貝爾生前所收集到的材料中,當然很多是有價值的,但需要仔細分辨,以求準確。只有從他本人播下的種子所開出的花朵中,或者從那些在生活旅途曾伴隨過他的人,和後來以細心而不是浪漫的眼光回溯過這條道路的人所採集的花朵中,才能得到完全的滿足。
本書的目的,正在於從肥沃的土壤中,採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