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交代完東西,陸佐伊才道:“你腿上這個傷傷得有點深,而且在髒水裡泡過,有感染的風險。我先給你包紮一下,你回去記得打個破傷風。”
“那多謝了!”
她接過江危遞過來的酒精和繃帶,對何澤野說。“把褲腿挽起來。”
“嘶——好痛!”
“嚯,阿sir,你的傷口真感染了。祝你好運。”
陸佐伊喜歡極限運動,因為經常受傷,所以對這種外傷的包紮很熟悉。嗯,螺旋式包紮法。她打結的手法比薛素問還純熟。
她和江危打定主意幫人幫到底,待在原地陪何澤野等待救援。
何澤野和她們講起小香村的鱷魚洩露事件,“這一片村子,都是養鱷魚、養蛇、養竹鼠這些不太大眾的牲畜發家,漸漸形成規模。據說,小香村養的主要是暹羅鱷,攻擊性不強,很少主動傷人,隊長就只派了三個人過來看情況。”
江危忽然問:“咬破你橡皮艇的鱷魚是什麼顏色,花紋如何?體長大概多少?吻部是什麼樣子的?”
何澤野愣了一下,思索了好一會兒,道:“好像是綠色的,橄欖綠那樣吧。體型應該超過四米了,兇得很,看到我直直的游過來咬!其他的我沒注意,怎麼了?”
江危:“暹羅鱷本身比較溫順,又被人類長期飼養,不會隨便傷人,而且成年體一般保持在三米左右……你剛剛提到的水蛇,如果體型很大的話,那跟它打架的鱷魚群,很可能不是暹羅鱷。”
“什麼?!!”何澤野感到渾身震悚,不敢相信她的推理,“等等,我再回憶一下。唔,那隻鱷魚長什麼樣……長什麼樣呢……”
“哦!有了!!它的腹部是黃色的,顏色比村裡跑出來的鱷魚群深一些!”
江危見此,有些犯難。她沒法跟何澤野解釋鱷魚的什麼頸盾、枕葉、齒序之類的東西,然而沒有這些資訊,一時間不能判斷具體是哪一種鱷魚。
算了,這不是她一個普通人能處理的。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幹吧。
不過她對這個鱷魚打架事件還是挺感興趣的。
江危開啟手機相簿,給何澤野看暹羅鱷的照片。
“小哥,你看一下,村裡的鱷魚是不是長這樣的?”
“對對對,就是這樣!但,除了鱷魚肚子的顏色,我看不出攻擊我的鱷魚和它們有嘛區別啊?”
“我再給你看幾張照片。”
江危翻出尼羅鱷的照片和灣鱷的照片,綠色大鱷魚,強烈的攻擊性,她首先懷疑這兩種。
不過這兩種鱷魚是外來物種,一般只在動物園出現,而且被嚴格看護。即使是連日暴雨,相關部門也不敢對這種大型猛獸的監管疏忽。
不像暹羅鱷,人工繁育讓它們本就菜雞的戰鬥力更菜雞,一般在菜市場賣四十塊一斤。
何澤野對著照片看了又看,誠懇地說:“感覺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一般人不會閒著沒事區分鱷魚,看到鱷魚,先想想怎麼跑路才是正道。
誰會想湊近看看區分品種啊?!
然而他是警察,現在攤上這檔子事兒,超綱了,算他倒黴。
村裡養的是暹羅鱷沒跑了,但是和水蛇打架的很可能是另一種。當時場面很混亂,他們三個警察和當地農民一起協作,只撈回來一百六十多條。
他們只穿著和村民一樣是塑膠雨衣,幾乎沒做任何防護,但抓回來的鱷魚沒有一條咬人。
據村民說,他們村裡最少也有三千多條。當時水裡打得水花混濁,他們現在連那蛇是什麼品種都無法確認。
但,和水蛇打架的如果不是暹羅鱷,又是什麼鱷魚呢?它們又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