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熱氣的茶爐上,順手加入一塊冰。
這怡紅樓所用茶具茶水俱精細的緊,其講究完全不遜色於尋常富甲人家,而那茶葉太稀有,得來定是不易。
定是老鴇怕即墨玄又鬧事,凡事俱以貴賓相待,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即墨玄便吩咐不用叫人來侍候了,老鴇長舒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大石,墊著笑臉彎下腰退去了。
包包不動聲色從即墨玄肩頭往外望去,有三兩容貌上乘的女子,從對面房間投來視線,帶著七分畏懼,三分嚮往。不過一瞬,又嬌笑瀝瀝,做出那迎來送往的招牌笑臉。
“你確定要這樣和我說話?她自己不會坐?”和世勒翌並不坐下,一如既往的冰冷語氣,讓人聽了甚是不喜。包包能感覺到後背都快被他看出兩個洞來,只做無視。
心裡卻暗暗腹誹,這和世勒翌就是不會說話,真不討人喜歡,還是即墨玄好,和他鬥嘴都是一種樂趣。這般想著,便又往他懷裡蹭了蹭,以行動無聲地表示對即墨玄的支援。
“美人在懷,我才更有精力與你說話啊,”感受到她的動作,即墨玄忍不住笑了,遂抬起一雙桃花眼,戲謔地看著臉色冷若冰霜的男子,嘴裡吐出的話是那麼漫不經心,生生把和世勒翌氣的臉皮抽搐。
眉頭蹙起,得了即墨玄的暗示,知道包包是暗線的機率幾乎為零時,他的臉色更冷了:“讓她下來!”
“為什麼?你不覺得包包在我懷裡待著挺合適的!”即墨玄撫著包包的黑髮,一本正經。
“下來!”語氣裡有了暴風驟雨的前兆,和世勒翌面色不變,只靜靜立在相擁的包包和即墨玄面前,就那麼看著他們倆,他就那麼站著,感受不到他身上任何的情緒。
包包在即墨玄懷中動了動,找個比較舒適的姿勢,繼續賴著,慢慢竟覺得有了乏意,眼皮重了起來。
即墨玄也不說話,只依舊執著包包的發在鼻尖來回摩挲,氣氛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圈圈。
良久,久到包包都快睡著了。
“到飯點了,包包,你該回王府了!紅兒應該等得心慌了。”和世勒翌終於先忍不住,冷冷出聲。
包包正半睡半醒間,即墨玄的懷抱很溫暖,感覺舒舒服服的,懶得動,她嘟囔著:“玄哥哥,你抱我回去!”
“包包!”和世勒翌不等即墨玄回答,用幾乎從齒縫間擠出來的聲音低吼。那蓄勢待發火山似得怒氣,瞬間冰凍了房裡的空氣,嚇的包包一個激靈,清醒了許多,腦海裡自動閃過蓮妃受刑時候的慘樣,心下明白真的惹惱了他,對她也沒什麼好處。
別看即墨玄現在挺配合的,包包心裡非常清楚,即墨玄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世勒翌。
“玄哥哥,我先回去了。”包包從即墨玄身上起來,依依不捨地伸手在他的俊臉上摸了兩把,艾瑪,這般好看的男子,要是生在她來的那個時代,那絕對是禍害萬千少女的萬人迷!
和世勒翌冷哼一聲,包包極不情願地用右手按住了還想再摸一把的左手。
即墨玄再一次忍俊不住,笑了起來。
和世勒翌狹長的鳳眸冷冷看了看即墨玄方才擁著包包的雙手,他的目光如劍,硬是把即墨玄臉上的笑容給凍結了。
“你想幹嘛?冰黑子,你想斷了我這雙強壯有力抱美人的手?告訴你啊,別想,連念頭的都不許有……”即墨玄叫著和世勒翌的小名,絮絮叨叨起來。
他說了很多話,唯獨沒有說要送包包回去。
冰黑子?包包看看和世勒翌那張冰塊臉,心裡嘀咕了句:冰字還真是貼切,可是冷麵王不黑啊。經年之後,她深切理解了和世勒翌的黑,不在於膚色。
和世勒翌根本就沒給即墨玄訴苦的機會,幾乎是拽著包包下樓,樓下小廝早已備好了馬,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