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里正頓了頓,而後朝著江珣拱手道:“此乃董小小片面之言,大人莫要偏聽偏信。若大人就此判定草民有罪,那草民絕對不服。”
江珣冷笑一聲:“那董小小與你無冤無仇,若不是你害她,她何必要誣告你?更何況那河伯之說,不過是子虛烏有之詞,是你們用來掩蓋犯罪行徑的藉口,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認錯,一味強詞奪理,巧言開脫,還想著能逃脫法網嗎?”
高里正未再開口,只是垂著眸子,任由江珣訓斥的模樣。
江珣見狀,沉聲喝道:“你既不肯認,那好,傳魏里正、莊裡正!”
這兩位里正老早就被江珣派人盯住了,方才百姓們爭相奔走相告時,衙門也派人去請來了兩人。
兩人從人群中走出,到高里正身後跪下叩拜。
“你二人亦在董小小狀告名單之上。”江珣冰冷的眸光在二人流轉,“這是本官給你們一次坦白的機會,你們想清楚了再作答。”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躊躇不定,而高里正也在此時回頭,居高臨下地望向二人。
“二位里正,想清楚了再作答。”
高里正的話音落下,兩人瞬間臉色有些煞白。
“大人,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兩人再次裝傻充愣,像前幾天一樣,一問三不知。
“好!”江珣聲音凜冽,雖面上無甚表情,但在場的人都能聽出他的怒氣,“傳黎氏。”
黎氏很快就被帶了上來,關了大半天的黎氏,此時臉色有些蒼白。
“黎氏,你仔細看看董小小,可有何話要說的?”江珣詢問道。
黎氏輕輕掃了董小小一眼,迅速地低下頭去,“民婦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董小小,林氏曾言及黎氏並非無辜之人,你可知她曾做過什麼?”江珣耐著心思詢問。
董小小神情冷漠地看著黎氏,淡然說道:“兩年前,民婦被選中為河伯的新娘子,在獻祭的前一天夜裡,被關押在河伯廟中。他們美其名曰淨身,實則是在飯菜茶水之中下了迷藥,打算將民婦迷暈之後,好將民婦綁在竹筏之中,妥妥當當地送入河心沉入河底而不至於潛水遊走。”
“不過民婦當時心中悲憤,不肯用飯菜,以至於他們的奸計未能得逞。”董小小說到這裡,身子微微顫抖著,“莫家兄弟二人見狀,便闖入河伯廟中,將民婦,將民婦玷汙了。”
而百姓們聽完,議論紛紛,尤其是那些曾經獻祭過女子的家屬,此時都鬧騰了起來。
他們此時都有些摸不準自己的閨女有沒有被糟蹋過,對莫家恨得牙癢癢的,連帶對高里正等人也有些怒氣。
董小小卻在這時,伸手指向了黎氏:“她當時就躲在屋外偷看,民婦向她求救,她卻不敢吱聲,轉身逃走了。”
黎氏這時才慌忙磕頭道:“大人,民婦當時也是嚇破了膽子,再加上那強暴了董小小的人是民婦的相公,民婦一時腦熱,才匆匆逃了。後來本想把這事說出去,但我相公威脅民婦,若是民婦說出去,必定要被他痛毆休棄。大人,非是民婦見死不救,是民婦也無能為力啊!”
“那莫家母子三人拐賣人口之事,你可知曉?”江珣冷冽的眼神掃過高里正三人。
黎氏搖了搖頭:“這點民婦不知,但,但兩年前河伯娶親之後的夜裡,相公和大伯一整天都不見人影,直到次日一早,他們又趕著牛車,裝了許多糧食匆匆忙忙進城去了。民婦記得,他們是三天後才回來的。”
“我記得了,那次他們說是要去城裡賣糧食。”
“不止是兩年前,四年前獻祭完女子後,他們也是趕著牛車進城去,車裡還堆滿了一些瓜果蔬菜,說是要去城裡賣。”
許多湧進院子的青萍村村民紛紛出言作證,事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