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猛所言不無道理!
顏子苒和江珣對視了一眼,看著堪輿圖上四通八達的街巷,不由擰眉。
郝猛接著說道:“而且,朱屠戶的家在這個位置,他走的這條路線也不會經過案發之地,他總不可能心血來潮,突然想要繞點遠路,拐進了小巷子裡,然後又剛好碰到也想走小路的雷小姐吧?”
“可是朱屠戶沒有回家。”江珣眯了眯眼,“按理說,下著雨,朱屠戶理應儘快歸家,最快捷的路便如郝捕頭所言。但朱屠戶至今都沒有歸家,顯然是去了別處,走的便未必是這條路了。”
“從時間上來說,他與瑤瑤分開之後,大可以拐進大街,然後再追上雷姑娘,將其哄騙至小巷子裡行兇。”顏子苒推測著,單憑時間來說,還是足夠的。
“可雷小姐又不傻,豈會那麼容易上當?”江珣輕輕搖頭。
“方才瑤瑤與我說了她與朱屠戶相遇的事,她也問過朱屠戶是否見過靈兒,說不準朱屠戶就是以見過靈兒的說辭,哄騙雷姑娘到小巷中去。”顏子苒蹙著眉,雖然沒有證據,但她對那個笑眯眯的朱屠戶有很深的戒備。
這是一種本能的直覺!
江珣和郝猛無法理解顏子苒對朱屠戶的警惕性,沉默了片刻都沒有接話。
直到範通回來後,三人的氣氛才消融了些許。
“老範,可有什麼線索?”郝猛開口,打破了方才的沉默。
範通搖搖頭:“問過周遭的所有住戶了,都沒有見過身材高大的左撇子。”
郝猛看了顏子苒一眼,接著詢問:“那你可有查過朱屠戶?他家就在集市之中,小顏懷疑他有可能是兇手。”
“他?不可能!”範通直接否定了,“他年輕時就跟他爹學殺豬,我曾經見過,用的是右手,那一刀一個利落的勁兒……”
他話剛說完,頓時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殺豬的時候,就是捅豬脖子吧?”
郝猛嚥了咽口水,看著顏子苒道:“不至於吧,殺豬跟殺人哪能一樣?”
顏子苒沉默不語,關鍵在於,朱屠戶殺豬時用的是右手,那種情況下,他不可能不用慣用的手,也就說明他不是左撇子了。
“不管怎麼說,沒有證據之前,都不能冒然斷定誰是真兇。”江珣雙手負在背後,目光篤定地望著顏子苒,“顏姑娘如今已找到許多兇手的特徵,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嫌疑,屆時先不要輕舉妄動,歹徒兇悍,務必小心為上。”
顏子苒輕輕點頭,將江珣的叮囑記在心中。
“郝捕頭,你繼續搜尋朱屠戶的下落,儘快將他帶回衙門,為江瑤作證清白。”江珣依次吩咐,“範通你與黃山、白澤兩縣班頭在城內搜尋左撇子、商販、這些年曾出去過的可疑之人。”
郝猛和範通紛紛應下,轉身離去。
江珣等他們離去之後,對著顏子苒道:“顏姑娘,依你之見,兇手時隔一個月又再次作案,與以往的作案間隔大相徑庭,這是為何?”
顏子苒早就想過這個問題,雷詩音遇害一案與之前六起案件一致,定然是同一人所為,但為何會縮短殺人的週期,她隱約有一個想法。
“可能是兇手多次行兇皆已得手,衙門甚至都沒有找到他的任何蛛絲馬跡,所以變得越發瘋狂,充滿了自信,忍不住殺人的衝動。”
顏子苒慢慢地說著:“殺人對某些窮兇極惡之徒來說,有一種異樣的快感,就像是獵人打獵一樣。一開始他們會因為打不到獵物而心生倦怠,可隨著他們的經驗越來越成熟,打到的獵物越來越多,他們就會變得越發激進,忍不住想要狩獵更多的獵物。”
這是顏子苒前世曾經進修的心理學專家提到的一個觀點。
對於那些殺人行徑無法預測的兇手,往往都有這種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