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讓宋提刑審,要麼,讓下官參與此案,扣留嫌犯江瑤問話!”
雷主簿絲毫不讓,固然是因為痛失愛女,怒氣矇蔽了雙眼,儘管知曉江珣身後有靠山,此時也全然顧不得了。
顏子苒看著兩人爭辯,毫無退讓之意,略一沉吟,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雷小姐若是在天有靈,此時此刻,必定是淚如雨下,黃泉路上回首更是難以釋懷,無法割捨。”
雷主簿一聽到閨女這般淒涼,更是心痛萬分,可他看到說話的人是顏子苒,而江瑤正挽著顏子苒的手臂,不由得升起一股怨氣。
“你莫要拿那些為死者洗刷冤情的話來哄騙本官,讓本官將此案交於你們審理。本官信不過你們,你們都是一夥兒的。”
“大人誤會,民女想說的不是這些。而是覺得大人如此心疼雷小姐,竟為此事與上峰撕破臉面,不顧一切。大人如此自責,如此為難自己,雷小姐在黃泉路上回首,定是掩面而泣,泣的是父母兄長之恩,此生無以為報了。”
顏子苒神色略帶幾分惋惜,聲音緩緩如同涓涓細流,一字一句道出,讓雷主簿紅了眼睛。
隨著這段話音落下,雷主簿腦海裡都是雷詩音的笑容音貌,痛得他扭過頭去,背對著眾人偷偷拭淚。
江珣見狀,神色也放緩了許多,凌厲地看向江瑤:“你既然是最後見了雷詩音,又與她爭吵過的人,自是有洗脫不了的嫌疑。”
江瑤愣了一下,還想開口爭辯,卻被顏子苒拉了拉衣袖,沒能開口說話。
“郝捕頭,將江瑤押去女牢,好生看守。”
江珣別過臉去,他能體會到雷主簿喪女之痛,見顏子苒已經說動了雷主簿,此時便率先退讓了一步。
“哥!”江瑤都快委屈死了,上前兩步怒氣衝衝地瞪著江珣。
“這是辦案的規矩,押下去。”江珣擺擺手,不給她爭辯的機會。
郝猛看著江瑤,有些為難,又不敢直接上手,只得攔在江瑤面前,展開雙手像是老鷹抓小雞似的。
江瑤氣惱,噘著嘴看向顏子苒。
顏子苒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再爭辯。
江瑤見狀,抬腳狠狠地踩在郝猛腳背上:“坐牢就坐牢,誰怕誰!等回頭我告訴爹,讓爹把你也關牢裡去!”
郝猛疼得齜牙咧嘴,見江瑤已經轉身往女牢那邊走去,連忙一瘸一拐地跟上。
“雷主簿,你若是對此案有何異議,大可直接提出來,想要去審訊江瑤,本官也不阻攔,只要不動用刑罰,隨你怎麼問責。但你若是拿不出證據證明江瑤有罪,三天,三天之後,本官必定放出江瑤!”
江珣做出了退讓,雙目如同利劍一般掃過雷主簿,揮揮衣袖就往內堂去了,只留下顏子苒一人。
雷主簿神色有些凝重,見江珣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知道這三天已經是江珣做出的最大退讓。
他不由得看向顏子苒,猶豫了一陣:“顏姑娘,聽聞顏仵作為人正直,眼裡容不得沙子,明辨是非,絕不姑息養奸。替死者開口,為生者洗冤,不知此話可當真?”
顏子苒鄭重地點著頭:“身為仵作,本應如此。”
雷主簿聽了,神色微霽:“那顏仵作可能為小女伸冤,哪怕兇手就是縣令大人的親妹妹?”
顏子苒沒有回話,只是目光堅定地看著雷主簿,以至於雷主簿看了之後,不用再問也知曉顏子苒的回答。
雷主簿自然不是想要顏松柏來替他查案,只不過是想用顏松柏的名聲來要挾顏子苒。
畢竟這些時日,顏子苒幫助江珣破獲不少案子,普通的老百姓或許不知曉,但身為衙門裡的二把手,他還能沒聽聞過?
如今整個衙門之中,除了顏子苒,他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