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通會意,立即用胳膊肘捅了捅郝猛:“你平日裡可有欺負過曹青?”
“我欺負他作甚?”郝猛立即就反駁了一句,但隨後似乎想起什麼,又皺起眉頭,“頂多是抓到他做些坑蒙拐騙的事時,把他拘禁或是臭罵一頓,抽他幾個嘴巴子,踹他幾腳……”
說到這兒,他說不下去了,這麼多年累積下來,若說曹青對自己沒有半點怨氣,傻子都不信。
顏子苒沒有聽清楚兩人的嘀咕,但看郝猛的表情就知曉,他與曹青的關係不太好。
畢竟一個是捕頭,一個是混不痞的,兩者能好到一塊去才怪。
顏子苒接著驗屍,將屍體體表特徵都記在心裡後,這才讓範通派人,把屍體搬到乾淨偏僻的地方進行深入檢驗。
範通找了一圈,最終徵得鄒氏的同意,將屍體抬入了郝家柴房裡進行檢驗。
圍觀的百姓們見沒熱鬧可看了,這才散去。
江珣讓範通繼續盤查案發之地,看看有無新的發現,同時又招來夏健仁,讓他帶些人在周圍盤問百姓,看看有無人證目睹兇殺現場。
吩咐完這些之後,他才跟著顏子苒進了郝家,站在了柴房門口處看著顏子苒驗屍。
郝猛此時有些忐忑不安,江珣沒讓他去幹那些本應該由捕頭乾的事,顯然是將他當成了疑犯,只不過沒有把這話點破,給他留了些顏面。
可既然是疑犯,自然是碰不得案子的,所以他也就乖乖地跟在江珣身邊,眼巴巴地望著顏子苒,希望顏子苒能有點好訊息。
顏子苒已經把曹青身上的黑衣脫下來了,但是她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盯著手上的黑衣看了好一陣子。
“怎麼了?”江瑤有些不解地望著顏子苒。
顏子苒把染血的黑衣遞給她,讓她收好的同時,輕聲解釋:“這黑衣的布料不錯,以我對曹青的瞭解,他家可能沒多餘的銀錢買這麼好的布料裁剪成夜行衣。”
江珣眉頭微微皺著:“你的意思是,這黑衣是別人的?”
“這個還不好判定,需要找曹青的妻子來問一問。”顏子苒提出幾個看法,“有可能是他偷來的、撿來的,也有可能是別人送他的,或者……”
江瑤和郝猛還等著顏子苒的下文,江珣卻已經明瞭了。
“或者,這是有人在他死後給他換上的?”
顏子苒輕輕頷首:“但目前還只是一種推測。”
郝猛卻是大喜,若是這身黑衣是曹青死後別人才給曹青換上的,那給曹青換上衣裳的人就很有可疑了。
如此一來,他的嫌疑性就少了許多,說不定還有機會逃過殺頭的大刑。
江珣對著江瑤道:“收好這身衣裳!”
江瑤點點頭,不用他吩咐也曉得該如何做。
而江珣已經將目光轉移到郝猛身上:“去問問,死者的妻子可到了!”
郝猛應了一聲,喜不自禁地咧著嘴,笑著跑出去了。
等江珣再望向顏子苒時,發現顏子苒已經全身心投入到曹青的屍體檢驗之中。
只見她十分謹慎地檢視著死者的每一寸肌膚,就連一些隱秘的地方、羞恥的地方也沒有放過,將死者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
“死者身上有多處舊傷,顯然是經常參與打架鬥毆的慣犯。在後腦勺處有一處傷口最為嚴重,流失了大量鮮血。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明顯創傷。”
從這具屍體的屍表判斷看,後腦勺處的創傷應該就是致命傷了。
顏子苒再度翻看了死者的眼睛,從渾濁的眼角膜中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再與死者身上的屍斑是屍僵進行比對,很快就有了個精準的推斷。
“結合如今的天氣狀況,從屍體的死亡徵象來看,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