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你還沒問呢,怎知道我就不願意說?”黑鷹急忙叫了起來,“不是說好了,我到衙門裡把事情說完你就放我走嗎?咋還動用大刑呢?”
江珣斜睨了他一眼,對黑鷹的性格早就拿捏得死死的了。
“哦,他們不是問了嗎?”
“他們是他們,他們問我就回,那豈不是顯得我很沒身份?你問就不一樣了,好歹是個縣令,又是能夠將我逮捕的人,我還是可以回答你一些問話的。”
黑鷹眼裡,顯然是沒把郝猛幾個放在眼裡。
畢竟他的功夫足以讓他在這幾人面前自恃身份!
郝猛幾人聽了牙癢癢的,這種被人小瞧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但黑鷹說的又沒什麼毛病。
要不是江珣,光靠他們,就是再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恐怕也找不到黑鷹的蹤跡。
江珣想了想,點頭道:“那我就問問,那曹青是怎麼死的,為何會死在郝捕頭家門口?”
“事情說來也有點巧,我和小……我之前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個人,所以這段時間就住在這人家中,就在曹青家不遠處。案發當天,我看到曹青捂著傷口回家,本也沒怎麼在意,直到聽到他和他媳婦的爭吵聲。”
黑鷹都不用江珣再接著往下問,如同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
“當時我才知曉那傢伙讓自己的媳婦當窯姐兒,心中很是不屑,正想著今晚去他家裡,狠狠教訓教訓這個孬種男。”
“結果發現她媳婦驚慌失措地跑去另一戶人家,找了個漢子進了她屋子裡。我當時看在眼裡就挺納悶的,便躲到他家窗戶外往裡瞧了瞧,這才知道那孬種曹青已經死了。”
黑鷹說著,摸了摸下巴:“如今照你們說來,曹青當時應該是昏迷陷入假死狀態,若是送去就醫,說不定還有救。可惜,他那媳婦都嚇懵了,以為他死了。”
“嗯,我當時還看到他們家的櫃子上有些血跡,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曹青與她媳婦爭吵時,被他媳婦推倒在地,後腦勺撞在了那櫃子上。”
顏子苒微微頷首:“櫃面和牆面都是平整的,有可能就是受創的後腦勺再次撞擊了櫃面,這才加劇了血腫的擠壓,以至於曹青昏迷。”
黑鷹看到顏子苒,臉色有些異樣,又偷偷瞧了江珣一眼。
江珣眸光裡再次迸射出一縷殺意,冰冷冷地盯著他。
黑鷹甚至都看到他衣袖下,雙指併成劍指,已經蓄勢待發了。
“曹青媳婦找來那個鄰居漢子,想求他幫忙拋屍。那個漢子認為拋屍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等到時候屍體被找到了,他們還是有嫌疑。”
黑鷹收斂心神,繼續把知曉的情況如倒豆子般說出。
“剛好那個漢子之前看到縣城裡有一群地痞流氓欺負過曹青,便想偽造成曹青被地痞流氓打死的模樣,嫁禍給那群地痞流氓。”
“於是,他們就匆匆忙忙買了些豬血,等到入夜後,一個人揹著曹青,一個人端著豬血,想佈置成被打死的場面。”
江瑤皺著眉頭:“可梁黑子打曹青的地方不在郝捕頭家那邊啊!”
“本來是這樣,但是……”黑鷹看了一眼郝捕頭,“我發現這情況後,覺得他們也挺可憐的,便現身跟他們說,把屍體交給我處理。”
郝猛氣憤地拍了拍木柵欄:“我跟你有仇嗎?”
“也沒啥深仇大怨,主要是江珣他不理我,我偷了琉璃鼠後,在縣城裡逛了好幾天,他都不來找我,儼然沒把我放在眼裡。所以,我就嫁禍於你,看他還坐不坐得住!”
說到這,黑鷹略帶挑釁地看著江珣,餘光不屑地瞥過江瑤。
江瑤感受到一股來自黑鷹的鄙夷,氣得直跺腳:“顏姐姐,你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