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曹青家,只覺得曹青家越發的清貧,幾乎可以用家徒四壁來描述。
邵氏引著幾人入座之後,神色微微一沉。
“奴家知曉的都說與大人聽了,大人還有什麼要問的?”
“搜查些線索。”江珣不容分辯,對著顏子苒抬了抬下巴。
顏子苒會意,上前詢問曹青與邵氏的房屋在何處。
邵氏只得引領著她和江瑤進了臥房。
“之前範班頭他們已經搜查過多遍了。”邵氏有些不解地問道,“還有什麼可搜查的?”
顏子苒並未多言,只是對著江瑤使了個眼色。
江瑤十分迅速地從箱籠裡取來一瓶釅醋,遞給顏子苒。
顏子苒將之輕輕潑灑在屋內櫃櫥上,除了靠牆的一面,其他三面都噴上了些許。
邵氏很快就看到那原版褐色的櫃面,居然慢慢顯露出了一些紅色。
“這兒當初應該染了血跡,與黑鷹描述一致,是曹青磕傷後腦勺的另一處地點。”
顏子苒指了指顯露出來的血跡,望著邵氏輕聲道:“你說你不曉得曹青何時回的家,有好幾日未曾見過曹青,但如今有人見到你與曹青爭吵,將他推倒撞上這櫃子,你作何解釋?”
邵氏差點沒站住腳,扶著桌子勉強撐住身子,難以接受地搖著頭:“還,還是沒能逃過一劫嗎?為何,為何如此不公!”
看著邵氏幾乎要崩潰的模樣,江瑤急忙勸說道:“你彆著急,顏姐姐已經驗出來,你未必是兇手!”
邵氏頓了頓,原本只覺得身處漆黑的絕望之中,突然又看到了一線光芒,不知從哪裡升起一股力氣,上前抓住顏子苒的手:“真的?我真的不是兇手?”
“我發誓, 我當時就只是輕輕地推了他一下,是他強迫要我,我不肯再遷就他,所以就將他推開了。他只是撞了一下櫃子,我沒想到他會血流不止,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就死掉的。”
邵氏十分急切,將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恐懼全部傾瀉而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們信我,我就是不想再讓他碰我才用了些力氣將他推開,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你鎮定些!”顏子苒反握住她顫抖的雙手,輕聲安慰道,“當時他並未真的死了,只是處於昏迷之中。以我的經驗判斷,他是在戌時左右沒了性命的,你錯過了救治他的最佳時機。”
“啊!沒,沒死?他當時沒死?”邵氏聽到這裡,整個人如同鬆了弦的弓,緊繃的情緒散去,軟軟地倒在了顏子苒懷裡。
顏子苒連忙捏住她的手腕,探知她只是昏迷了,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將她扶到床上,隨後稟明瞭江珣。
江珣讓江瑤去請周大夫過來,讓顏子苒繼續照看著邵氏,他則領著袁小鷹先一步回衙門去。
江瑤請來了周大夫,給邵氏診治了片刻,又用銀針紮了穴位,給她灌了一碗湯藥,直到傍晚時分,邵氏才悠悠醒轉。
邵氏自從曹青死後,這些天一直都忐忑不安,緊繃著一根弦,以至於沒有休息好,心神極度疲憊。
在顏子苒說清曹青死亡時間後便再也無法支撐,故而昏迷了過去。
她一醒過來,看到顏子苒和江瑤,立即就抓著顏子苒的手:“那,那大人會不會判我死罪?”
“你的情況比較複雜,具體情況還得看大人的判處。”顏子苒輕輕搖頭,沒敢作下保證。
一旁的江瑤連忙應道:“但你這麼可憐,又不是故意殺人的,我哥一定會酌情判處的。”
邵氏點了點頭,有了這話,心裡也算是有了底。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說道:“那曾衛東呢?他,他可在衙門?”
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