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不對勁,想要加以阻止,但對那些散播訊息的人一無所知,查不到任何蹤跡。
因為他們散播完訊息就已經離開了,只能找到一些代筆書寫這些紙片的文人。稍加懲處之後,非但不能扼制,反而讓這些文人愈發不滿,將整個文壇都驚動了。
他們相互間奔走相告,掀起了轟轟烈烈的聯名上書,要為百姓請命,懲處安平侯顧青山,問責安國公監管下屬不力。
乾清宮御書房裡,年僅二十的景帝看著繡衣使呈遞上來的紙片,沉默了不語。
相隔不過一年,江珣的訊息再次傳入了他耳中。
他依舊記得十四歲時遇到的那個少年,一塵不染,雙眸明亮,與他在京城某處酒樓之中發生了一場辯駁。
彼時,他言世上有萬般無奈之事,人在其中,應當以大局為重,能伸能屈,方為大丈夫。
而那時的江珣,直言是即是,非即非,是非黑白,不能混淆,大局為重不過是妥協的藉口,能伸能屈可以,但黑白不分不行!
他笑了,覺得江珣簡直就是個傻子,不諳世事,不過是徒有紙上學識的呆子。
但後來,江珣與首輔之子宋硯之號稱京城雙絕,滿腹才華,虹霓吐穎,出口成章,落筆成文,為文壇士子所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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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春闈,江珣與宋硯之都考到了殿試,當時的主考官對兩人的文章都讚不絕口,送到他面前,讓他欽點三鼎甲。
他看到江珣的名字就沒來由一陣厭惡,當即就點了宋硯之為狀元,直接把江珣排到了第五名,甚至連後期的入翰林院也特地把江珣的名字劃掉。
但在他的御書房裡,一直都封存著江珣殿試時的文章。
那一篇文筆鋒利,內容更是凌厲的文章,其中關於朝堂利弊之言,更是讓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亦是年少輕狂時,懵懂無知的年紀就被推上了帝位,而後更是按照母后和安國公的教導做著這個傀儡皇帝。
很多時候,安國公和他麾下那幫臣子做的決策,他明知道有問題,但他還是不得不點頭答應。
他也想反抗,但是他沒能力,而且也畏懼反抗失敗的後果。
故而,江珣那鋒芒畢露,不加修飾、不加掩蓋,堂堂正正、寧折不彎的精氣神,落在他眼裡,就如同一道光!
隱忍隱忍再隱忍,他漸漸地發現自己也變成了那些深處淤泥之中的人,學會了妥協,讓自己沒了稜角,越來越沒有了心氣。
而這道光的突然出現,刺得他睜不開眼,刺得他相形見絀。
如今,這道原本以為已經遠去的光,他又回來了,而且比之前更明亮、更熾盛,照耀得那些自以為大權在握的人也開始心慌、開始畏懼。
“大無畏!大無懼!雖入五欲賊中,不為所害!”景帝慢慢地念叨了幾句,揮手叱退了繡衣使,在御書房裡慢慢地踱著步子。
安國公府,年逾七十的安國公接到手下送來的信函,看到江珣的所作所為之後,沉吟了半晌,把信件遞給了身邊的幕僚。
幕僚看完,皺了皺眉頭:“國公,此子不能再留著了,應當儘快將其斬了,否則後患無窮啊!”
:()大禎女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