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望去,只見皇宮城門上,不知何時立起了一頂明黃寶蓋傘。
一名身穿明黃袍的青年手裡拿著一把雕木弓,弓弦還在輕微晃動著。
牛千戶臨死前轉了半個身子,朝著城門上的人影望去,眼裡充滿了迷茫。
“為什麼……”
他帶著不解,倒在了地上,至死都想不明白,為何聖上會親自出手射殺他。
站在城門上的景帝,眸光冰冷冷地注視著城門外計程車兵。
一旁的繡衣使葉陽提起內勁,對著城門下計程車卒大聲喝斥:“聖上有旨,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殺!”
皇宮城牆上,出現了一名名繡衣衛,全都搭弓瞄準了空地上計程車兵。
這些士兵看到聖上都來了,再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丟下武器,一個個地往後面擠,想要儘快出城。
可是剛才那些已經退避了的百姓,此時全都堵住了他們的去路,讓他們想走都走不了。
好在那安國公得了金三寶的訊息,坐著轎子迅速趕來,這才把百姓給驅散出一條通道。
安國公下了轎子,看了眼密密麻麻的人群,而後目光望向了城門上的景帝。
他做夢都沒想到,一向唯唯諾諾的聖上,居然敢射殺他手底下的人,這無疑是在向他宣戰。
“安國公,聖上還在等著咱們呢!”首輔宋禹希從一旁走了過來,臉上無喜無悲,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至於他們兩人身後的江政,那更是一臉肅穆,與往常的神色一般無二。
“宋首輔,你這是搞什麼名堂?”安國公在路上得知宋硯之也在靜坐抗議的行列之中,心裡就開始有些慌。
一直以來,宋禹希都是他的鐵桿盟友,兩人一文一武,把持了朝政,要不是景帝有意扶持江政一方,他們早就把江政那批勢力給吞沒了。
但現在,宋禹希的兒子跟他對著幹,這不得不讓他懷疑宋禹希開始要動搖了。
“老了,老了,都快管不住這幫年輕人了。”宋禹希搖搖頭,越過了安國公,率先向著人群走去。
走到宋硯之身旁時,他的眸光變得銳利許多,冷冷地盯著自己兒子。
“父親……”宋硯之躬身行禮,不卑不亢,並未退讓。
“挺好,挺好。”宋禹希微微點了點頭,而後徑直向著宮門走去。
江政依舊待在安國公身後,不言不語,卻如同一名催斬官似得,讓安國公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金三寶連忙催促道:“國公、江尚書,聖上還在等著二位大人呢!”
“哼!”安國公冷哼一聲,而後大跨步走向天闕門。
江政緊隨在他身後,路過江珣身旁時,他停頓了一下,伸手將江珣的衣領理了理。
“父親。”江珣有些詫異地看向江政,這還是有史以來,江政第一次待他如此親近。
江政沒有說話,轉身就跟在安國公身後離開了。
這三位朝堂上的巨擘,今日之間必定有一番爭鬥,只可惜沒人會知曉箇中具體情況。
景帝深深地望了江珣一眼,而後轉身在葉陽的護衛下,回到了御書房。
御書房裡,太后早已坐在一旁,等著幾人的到來。
當她看到安國公進來的時候,冷著臉問道:“父親為何動如此大的肝火?竟為了那一百多名學子,調遣上萬名士兵進城,聖上都跑到哀家面前追問緣由了。”
安國公神色一怔,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對他有了敵意。
“爹就是隨口報了個數,一萬人很多嗎?這京城裡有上百萬人,一萬人連個水花都算不上。”安國公有些不耐煩地頂了一句。
坐在御案上的景帝抿了抿嘴,沒有回話。
宋禹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