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依偎了許久,直到一陣涼風吹來。
江珣這才意識到夜深了,不得不將懷裡的人兒推開些。
“夜深了,回去歇息吧,可不能熬壞了身子。”
顏子苒抬頭看了一眼漫天的星辰,而後輕輕點頭:“你也是,明日還要去衙門裡當值,回去歇了吧!”
“我送你回去。”江珣摟著顏子苒的腰肢說道。
顏子苒看了看就在前面的正房,笑著搖頭:“不了,就那麼幾步路,你站在這都能看得見,有甚麼好送的?”
可江珣還是牽著顏子苒的手,將她送到了正房門口。
“好了,我就不進去了。”江珣把門推開,看一眼屋子裡的燭火還亮著。
顏子苒進了屋裡,對著他催促道:“你也去吧。”
江珣這才不依不捨地回了東廂房。
顏子苒睡下之後,一道身影在四進院後方的竹林裡緩緩顯現。
他目光有些複雜,看了東廂房的方向一眼,而後轉身向著另一處方向飛奔而去。
不一會兒,這道身影躥入了一間漆黑的房屋之中,走到床邊緩緩躬身侍立著。
“衛主……”
床上躺著的人慢慢地坐了起來,看了一眼侍立的黑影,眉頭輕輕一皺。
“何事?”
“姑娘她記得當年的滅門之劫。”侍立在床邊的林衛聲音凝重地說道。
被稱為衛主的男子不由一震:“什麼?當時她才三歲,怎麼會!”
林衛當時聽到也是頗為驚詫:“可她確實說出了當年的事情。”
“說?”衛主猛地站了起來,如同一隻兇猛的餓虎般冷冷地注視著林衛,“與誰說了?”
“江珣!”林衛躬下身子。
“為何不阻攔?”衛主氣勢越發兇猛,凌厲的目光幾乎要擇人而噬。
林衛連忙單膝下跪,雙手執禮在額頭處,低頭道:“屬下以為,姑娘有心傾訴,阻不了。”
衛主冷冷地盯了林衛片刻,不曾言語,但那眼中閃過的殺意卻時隱時現。
“江珣歸來那夜,曾在姑娘房中停留許久,只怕姑娘已經,已經……”林衛鬢邊冷汗直流。
衛主仰著頭閉了眼:“別胡說,姑娘不是那種女子。”
林衛鬆了口氣,但還是止不住問道:“那,那我們要不要殺掉江珣?”
衛主沉默了半晌,隨後揮了揮手:“江珣算是半個自己人,只要確保他不讓江政知曉此事即可。”
林衛應下,躬身退去。
漆黑的房屋裡,衛主嘆了口氣:“看來,你終究還是選擇了這條路,那就由不得我們了!”
顏子苒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人盯上,接下來兩三日都是帶著江瑤等人打理新居。
江珣也在忙著接手煙臺府同知的相關事宜,順手讓範通去知會那些慘遭毒手的民夫們的家屬。
比如那呂老漢一家,當初來尋江珣求助,亦是整起案件的浮出水面的導火索。
如今案件已經塵埃落定了,江珣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知曉訊息沒有,所以讓範通按照羅列出來的被害民夫名單,一一前往被害者家中知會。
範通被舉薦為馬快總役,領著幾個馬快衙役匆匆而去。
郝猛身為頭快總役則留在府衙之中,在陳松偉的教導下,馴服手底下那些衙役,以免日後他們暗地裡動手腳,壞了事情。
宋硯之沒再與江珣說什麼珠聯璧合的想法,他在努力地熟悉著煙臺府的運轉,安撫著手底下的官員,將大權握在手中,以免被人糊弄了。
除非是有什麼朝廷公務,須得與江珣商議,他才會在二堂的玉潔堂召見江珣,共同研討定下方案。
一眨眼就是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