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指,而後就是手臂,腿,直到目光觸及她被扯爛的領口與脖子上斑斑駁駁的印記時,身軀一震,就連擱在她身上的手都開始隱隱顫抖。
之後顧家的人也來了,幾個人一起守在手術室門口,氣氛有些僵硬,誰也沒說話,直到四個小時候以後手術才算結束。
隨著顧傾城被推出來,明雅忙不迭的推開卓然上前,卻因為顧老爺過於凌厲的目光而剎住腳。
看著一行人把一臉蒼白的少年推進ICU病房,明雅便一直在門口守著,哪怕他們拒絕讓她進入,她依然等在門口。
良久顧傾然把病房的門開啟,看到她愣了下,如是說:“明雅,醫生說傾城的傷情已經穩定了,過兩天就能清醒,你先回去休息,等他醒了以後我再通知你。”
知道顧傾城已無大礙,明雅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而隨之而來的就是雙腿一軟,再也撐不住自身重量的往後倒。
卓然見狀,眼疾手快的摟住她,朝顧傾然點了點頭,隨即打橫將人抱起。
經過一晚上的驚嚇,明雅渾身上下累得幾乎提不起一根手指頭,於是連卓然帶她去幹了什麼,做了哪些檢查也不知道。
空曠的走廊,卓然拿著剛出爐的報告仔仔細細的看,每看一條緊皺的眉頭便多舒展一分。
幸好,那些血並不是她的。
幸好,他們的孩子安然無恙。
幸好,她依舊完整得只屬於他一個人。
深夜兩點,明雅被噩夢驚醒。
她猛然由床上坐起,腦中依然迴盪著摩托車飛馳的聲音,幾個人影圍著顧傾城,黑漆漆的影子被燈光拉長,攀在斑駁的牆壁上如妖魔般亂舞……
用力的擦了擦額際的冷汗,有那麼一秒的時間她以為那只是一場夢,可太過真實的臨場感令她瞬間就明白過來。
不是夢,顧傾城一定還在病房裡躺著,昏迷不醒的容顏如今越發清晰,這怎麼可能是夢?
床頭的壁燈亮起,暈黃的燈光灑在周圍。
隨著一旁的卓然起身,明雅這才發現兩人不僅睡在同一張床上,她身上更是清清爽爽的很明顯是洗過了澡。
可是現在她並沒有那個心思質問這些小事,一把抓著他的領子,她眼裡掩不住焦急的說道:
“帶我去醫院。”
“明雅,現在已經很晚了。”他嘆了口氣,突然把她擁入懷中,抬起手一下一下的輕拍她的背脊,“我們明天再去好不好?”
“不,我現在就要去。”她任由他把自己圈在懷裡,臉緊緊貼在他胸口,在冰冷的表情下,是一雙因為害怕而發顫的手,“你讓我去,他沒我陪著會害怕……”
“明雅。”他擁得她更緊了,用著好似要把她融入骨血的力氣,“別怕,睡吧,我們明天再去。”
拍在背脊上的手彷彿帶著某種魔力,在一片黑暗中,她聽著他極具耐心的聲音,原本拼命剋制的情緒終於瞬間坍塌,揪緊他的衣襟,她無聲的哭了起來,溫熱的眼淚滲入藍白條睡衣,將那一片打得溼透冰涼。
“你放心,那些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都交給我,恩?乖,睡吧……”他抱著她,深情的姿勢不變,只是在她看不見的空間裡,一張冰冷的側臉因為殺意,溫柔褪盡。
之後的幾天,卓然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旁。
連警察找上門要求協助調查的時候,他也沒有像從前一樣的放任她一個人過去。
明雅已經數不清這個月進了幾次局子,熟門熟路的摸進去,而後把當天晚上的經過清清楚楚的說了一便,等到完事以後沒等對方有任何反應,她自己倒是先打了個寒顫。
雖說她膽子一直很大,可也從未對人真刀真槍的動過,想想昨晚她給了那人一刀,想想自己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