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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晨的房間平時會有傭人定時清理,所以別說一根頭髮,她想找一粒灰塵都難。
明雅腦殼發疼的在屋子裡到處找,眼瞅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她那個急啊。
費了半天勁才走到這一步,難不成今晚得空手而歸?
她洩氣的坐在地上,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目光最終落在一旁的垃圾桶。
明雅頓了下,爬過去不帶一絲猶豫的翻找,只要能扳倒沈宛心,翻個垃圾桶又算什麼?
後來,她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一撮短髮,雖然不能確定其主人就是方晨,可至少今天不算空手而歸。
她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在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很順利的就出了方家的大門。
可眼瞅著那條又長又窄的小路,明雅又愁了。
她爹就是個實實在在的暴發戶,建個別墅也非得學人家選在近郊的地段,如今黑燈瞎火的,她不敢抄近道,只能步行半小時走出去碰碰運氣。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在這個夜裡顯得格外清晰,明雅走在僻靜的小道上,黑漆漆的影子被道路兩旁的路燈拉得很長,隨著一陣冷風撲簌簌的吹來,她忍不住把外套往裡攏。
明雅低著頭一路走,腳步邁得很快,畢竟這附近過於偏僻,要是蹦出兩個意圖不軌的小混混,對她劫財又劫色怎麼辦?
忍著給王厲打電話的衝動,迎面開來了一輛私人轎車。
強光打在她身上有些刺眼,她本能的往一旁挪了挪,讓對方過去。
她沒留意到車裡坐的什麼人,可對方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
哪怕看不到臉,沈宛心也能認出來那是方明雅。
沈宛心愣了下卻沒叫司機停車,只是回過頭看她越走越遠的身影。
方明雅來這裡幹什麼?
她皺緊眉頭,隨著車子駛入方家的車庫,她脫下身上的貂皮大衣,直接找來傭人。
“剛才有誰來過?”
傭人阿姨想了想,說:
“少爺晚上帶回了一位小姐,她剛剛走了。”
沈宛心略微沉吟一陣,上樓來到沈淵的房間,門剛推開,立即被兒子五花大綁躺在床上的場景驚掉了手上的皮包。
沈淵醒來的時候旁邊站的是自己認識多年的家庭醫生。
老頭子摸摸鬍子,幸災樂禍的看著他:“栽誰手上了?”
他用力的搓了一把臉,起身斜靠在床邊,抬眼看時間才發現自己已經昏迷了兩個小時。
現在追出去估計也來不及了。
沈宛心從客廳進來,送走了老醫生,回頭直截了當的問道:“是方明雅把你弄成這個德行的?”
一聽這三個字,沈淵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
見他不答,沈宛心追問答:“她來幹什麼?”
沈淵沒好氣的說:“男人和女人共處一室,還能幹什麼?”
沈宛心目光一凜,看著兒子英俊剛毅的側臉,語中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這孩子真是……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非得扯上那個惡毒的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她對我們娘倆的敵意,怎麼可能真心接納你?!”
房間重新陷入寂靜,風從視窗吹進來,冷颼颼的涼風一併將他的神智吹醒。
沈淵無所謂的笑道,只是一雙眼睛突然黑得嚇人:“怎麼不能?感情的事誰說得準?而且外頭的女人能比方明雅有意思?”
他搓掉身上的口紅印,心中倏的燃起一股名喚征服的火花。
沈宛心看著兒子的神態,三十幾年來還真沒見過他這麼執著於一件事,哪怕高中時期吵著鬧著要考藝術學校,最終還是在她的勸說下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