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這麼說?曉漁也是我的兒子,我更不可能讓他受委屈!”
聽他的語氣,似乎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
這也令她感到心慌,她從沒想過會失去兒子,可如今這人卻堂而皇之的把人搶走。
她又想到珍妮,想到兩人出雙入對的出現在她面前,他怎能說這種話,他既非不能人道,又不是性無能,想要兒子、繼承人,跟珍妮生去呀,為什麼跟她搶?
“你把兒子還給我!”
她急了,氣了,什麼理智都沒了,披頭散髮的坐在他身上,就跟個瘋婆子似的對他又抓又咬。
可面對她的瘋鬧,卓然卻只是冷靜的開口:
“方明雅,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明雅愣愣的抬頭,迎上他那雙不帶一絲情緒的眼。
那目光,就像她當年站在被告席裡看到的相似,他當時也正在指責她的幼稚、不懂事……
明雅藏在心裡的自卑又一次被人毫不留情的揪了出來,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本能,她多怕他這麼看她,高高在上的俯睨,彷彿她有多糟、多壞,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是不成熟,可這幾年我招惹你了嗎?我也想過改正,我甚至想離你們遠遠的,但是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她停下剛才的動作,拉開車門下車,“我只想平靜的生活,可你偏偏要招我,之前我跟兒子在南城生活得好好的,可是你為什麼又出現,現在連兒子都要搶走,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
她死死地抓著車門,衝他大喊:
“我只問一句,你真的要帶走曉漁?真的不念一點舊情?”
卓然原本冷淡的表情沉了一些,唇邊慢慢浮現一抹嘲諷的笑,舊情?假如他們真的有舊情,她就不會在他受傷期間另嫁他人。
“方明雅,當初是你要斷的一乾二淨,現在又來跟我說什麼‘舊情’,不覺得可笑嗎?”
明雅站在原地,耳畔是汽車重新發動的聲音,後來她手一鬆,不知怎麼的就放了手,眼睜睜的看著那車越開越遠。
小區內定期有人清理積雪,地上的雪不厚,薄薄的一層,可她卻覺得特別冷,那種一路竄上背脊的冷。
——
卓然沒走多久,顧傾城就到了。
他看著被拆的門嚇了一跳,一進屋瞧到蜷縮著靠在沙發裡的明雅:
“明雅!明雅!”
他衝上前一把將人抱起來,什麼也沒說就往醫院跑。
明雅意識模糊,等到進了醫院,她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滿世界的白,依稀聽到顧傾城的聲音。
她掀了掀眼簾,仰起臉瞧他:
“我怎麼了?”
顧傾城用力的搖頭:
“沒什麼,你只是太累了。”
明雅吁了口氣,扯過被子劈頭蓋臉的把自己捂了個嚴實,在被子底下,左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腹部,心裡想了很多,卻一句也說不出口,最後只是悵然的嘆了口氣。
人活著,怎麼那麼累……
隔天明雅出院,她不放心的做了幾項檢查,在確認肚中的孩子正健康成長的時候,輕輕鬆了口氣。
顧傾城在遠處叫她。
明雅應了一聲,等著車子靠近了這才鑽了進去。
下意識的又摸了摸已經顯懷的肚子,她的目光漸漸暗淡,有了這次的教訓,她想她會把這個孩子的身世滿一輩子。
“明雅。”車子開到半路,顧傾城支支吾吾的對她坦白,“跟卓氏合作的事,是爸爸的主意,我…”
她幽幽的對著不停掠過的風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顧傾城似乎以為她在生氣,一整日下來光顧著陪她,竟什麼也沒做。
可上帝在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