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搖了搖頭。
她走進油漆斑駁的大門,觀察了下,才找到一張桌子,貌似應該是護士臺,因為後面坐著一個護士,何文君客氣的問了聲趙國棟同志的病房在哪裡。
然而坐在護士站裡的那個中年護士彷彿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在那邊繼續修剪指甲,何文君深吸了口氣,正打算再問一句,她身後的一個嘴角長了黑痣的小女孩卻受不了了,她猛地衝過去‘啪’的一聲一拍護士站桌子,聲色俱厲的怒聲罵道:“你tmd什麼態度!知道這是誰嘛?縣委新來的何書記!信不信一個電話讓你滾蛋!”
何文君當時就呆了下,黑痣小女孩叫吳亦雅,是縣委分給她的專職秘書,今年剛剛大專畢業,土家縣本地人,不過現在看來她名字雖文雅,人卻一點都不文雅啊,這股子潑辣勁讓何文君嚇了一跳!
何文君剛畢業就在北陽市委工作,然後被徐瑩潔挑中當了秘書,再然後就被徐書記交給了劉思遠去了京城團中心,還真沒有在太基層的崗位工作過,中層機關裡有一個特色,鬥爭都是在暗處,大家表面上都是斯斯文文客客氣氣的,真心沒有見過這種架勢。
然而事實證明這一套在縣城相當管用,剛才還老神在在修剪指甲的護士一聽到縣委何書記五個字,頓時如同被紮了一針般猛地跳起來,滿臉都是惶恐的樣子。哆哆嗦嗦說著何書記好,您親自過來咋都不打個招呼,我這就去找院長!
何文君沒好氣的道:“我沒空見你們院長,帶我去趙國棟同志的病房!”
她說完,吳亦雅還惡狠狠的罵道:“聽到沒有!?快!”
那中年護士被嚇得如同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很快她帶著兩人來到了位於二樓住院部的一件四人病房,何文君站在門口簡單看了眼,就立刻皺起了眉頭,她冷冷對那個護士道:“為什麼安排趙國棟同志在如此簡陋的病房?!連個獨立房間都沒有?!”
那護士哆哆嗦嗦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吳亦雅果斷再次站出來。指著她鼻子破口大罵道:“叫你們院長立刻過來回話!”
可憐那護士嚇得屁滾尿流的,撒腿就跑向了院長辦公室,何文君嘆了口氣走進了四人病房,遠遠就看到最裡面靠窗的病床上躺著一箇中年男子正在沉沉的睡覺,他一張國字臉,稜角分明。一看就是個性格堅毅之人,目測應該就是劉思遠的第一任通訊員趙國棟。
此刻他身上綁著各種白色紗布,看來傷的不輕,但是他的睡相卻很平靜,很沉穩。
他床邊坐著一個身材勻稱的女子,聽到外面聲音,她轉過頭來。何文君發現居然還是個大美女,化著精緻的妝容,一身打扮也都是名牌,說實話和趙國棟氣質上差距很大,她看到何文君後愣了下,隨即笑道:“是何書記吧?”
何文君點點頭,那女子自我介紹道:“我是國棟的……前妻,我叫曹漣漪,我聽說過你,歐總告訴我。劉書記讓您過來給國棟報仇的!”
何文君愣了下,沒有明白她說的歐總是誰,同時也非常驚訝趙國棟居然有個這麼漂亮的……前妻……
就見曹漣漪站起來,拿起自己的Burbury包包,慢慢的走到何文君面前。遞了張名片給她,她用只有何文君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道:“何書記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飯,關於那個韋戈我有些情況要告訴你……”
何文君點點頭,剛剛接過名片,這時候院長匆匆忙忙跑了過來,滿頭大汗緊張的道:“何書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何文君看了眼吳亦雅,後者會意,冷哼一身道:“立刻給趙縣長換一個床位!要獨立病房!”
那院長一臉為難的樣子,何文君隱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候病房裡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何書記,我這裡也挺好,不用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