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別哭了，來不及了……咳咳……以後英子就麻煩你們了……”
劉英強撐著最後一口氣，顫抖著手抹去嘴角的血，硬擠出一絲笑容看著王素梅。
王素梅傻傻瞅著好友，腦袋一片空白。
只覺得明明每個字都認識，為啥合在一起就搞不明白？
啥叫做時間不多了？
啥叫做麻煩我們倆？
“別發呆了，趕緊扶我起來。”
劉英不再解釋什麼，她怕自己馬上就撐不住了，反正一會兒一切都會說明白。
王素梅攙扶著劉英，慢慢去了屋裡。
屋裡小葉子看見大家都進屋了，有點不知所措。
她拘束的站在床邊，手指頭緊張地絞著衣角。
“需要香香出去嗎？”
杜回舟好像猜到了什麼事，抬眼問著。
“不用，我閨女，沒什麼不能聽的！”
蘇遠山可從來不會瞞著孩子什麼事，瞞來瞞去時間久了，都成誤會。
“娘！”
小葉子看見劉英，眼睛一亮，高興地撲過去，一把抱住她，小腦袋使勁往她懷裡鑽。
她好想娘，好想。
雖然在蘇家吃得好睡得暖，也不用捱打。
香香姐還帶著她一起玩。
但她還是想和娘在一起。
劉英緊緊摟著懷裡的閨女，滿眼不捨得摸著她的頭。
“小葉子，你聽孃的話不？”
小葉子抬起頭，看著劉英，用力點了點頭:“我聽，我最聽娘話了。”
“那好，去你蘇叔前跪著，娘讓你起來你再起來。”
娘讓你起來你再起來。
小葉子雖然不捨得離開孃的懷抱，但還是乖乖地走到蘇遠山面前，跪了下去。
蘇遠山坐在桌前，沒有躲開。
“遠山，這……這到底咋回事啊？英子她……”
王素梅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劉英卻沒有回答，踉踉蹌蹌走到小葉子面前，扶著桌子站好。
“小葉子，接下來說的話，你要牢牢記在心裡。娘把你爹和你奶害死了，你要是恨娘，你就恨。以後江家不再是你家，你以後是蘇家的女兒。
蘇叔是你爹，王姨是你娘。娘也活不了了！你要一輩子記得你們蘇叔王姨的恩德。”
“哇，哇，娘，你不要死，我不恨你，一點都不恨你，你別不要我。娘，娘……”
小葉子一聽就慌了，跪著撲到劉英懷裡。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稚嫩的聲音聽的人心酸。
“遠山……”
“蘇哥……”
於熙和杜回舟都想開口說什麼，卻被蘇遠山一抬手製止了。
他站起身，把這母女兩人扶了起來。
順便又往劉英身體裡輸送了些異能。
劉英感覺好受了些，感激地看了蘇遠山一眼。
“江葉，我的話你聽到了嗎？你給我重複一遍。”
小葉子被她娘兇狠的聲音嚇到了，她抽抽搭搭的把話複述了一遍。
“以後……蘇是我爹，王姨是我娘。哇，哇……”
劉英心如刀絞，她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成想蘇遠山給了她另外一條路。
“我可以救你，你殺人死刑是肯定的，但也不一定，你是為了反抗家暴才失手殺人，我到時會聯合村裡的人為你請願上書，有一定的機率不會死。
這個功勞我領了，小葉子我也會護著長大。但至於你要不要讓她知道你還活著，就看你自己的選擇。”
能活著她當然不想死，哪怕在勞改場都比在江家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