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邊才臭著一張臉擺過頭來對著他。
答應給做飯吃,這就開始動手了。先問那個要吃些什麼,那個說,不要太麻煩的,貼一鍋小餅子就可以了,我買了幾斤小魚,熬了配餅吃就挺好。
還挺會吃!貼餅子,那鍋一旦過熱或是不夠熱,餅子要麼糊了要麼夾生,熬小魚,一不小心那魚就熬散了,吃到嘴裡滿是苦味。這是存心的吧?知道這東西不好弄,為了找補這麼一下子,特地點些難做的叫他做。還說不是小孩子,那惱了就要找補的性子,哪點像個長成了的大人?
罷了,反正自己比他大了四五歲,大的讓著小的應當應分,就拿個盆攪玉米麵去。
兩人在灶房內忙活,廖秋離和麵,蕭煜生火、拉風箱,控好火候,貼好餅子,熬了小魚,端出堂屋,兩人對坐吃晚飯。邊吃邊聊這幾年的經歷,蕭煜慣常的報喜不報憂,說的都是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順當,廖秋離靜靜聽他說,並不插話。他知道他必定有所隱瞞,但他不願意說的,自然也有不願意說的因由,聽著就好了。
兩邊五年不見,說來話長,直說到夜深了才起身回去歇息。
蕭煜說就一間主房,咱們睡一起吧。廖秋離沒多想,就是把他當個少人疼的可憐孩子,或者是當成自家弟弟,孩子或者弟弟,睡一起有什麼問題當然沒有。這就睡在了一起。蕭煜睡外邊,廖秋離睡裡邊。聊了大半夜了,廖秋離實在犯困,迷迷糊糊要睡著的當口,忽然覺著有一隻手在自己臉上游移,從臉頰游到了鼻樑,又順著鼻樑游到了雙唇,動作很輕,然而很狎暱,還有點迫不及待的渴切。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又困得要死,就沒搭理它,誰知又過了一會兒,那隻手爬到了脖頸上,漸漸摸到了胸前,停在沒看頭也沒摸頭的兩點上,摸得他直髮癢。
怎麼回事兒?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兒瞎摸弄什麼呢!
“小栗子你在摸什麼呢,大半夜的不睡覺……”
他就是迷迷糊糊一說,那位一聽,膽汁都嚇出來了!趕緊把手縮回去,背轉身半天不敢動彈。二十歲還沒開過葷的雛兒,偷起雞摸起狗來總是比較艱難,略微小嚇一跳,那顆心都怦怦的,膽子畢竟還沒練出來。軍旅當中倒是有營妓來著,但他從來不碰,他覺著這種事情應當和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做,不然沒意思。如今和放在心尖上的人同睡一床,戰戰兢兢摸兩把當作投石問路,誰想那石頭剛投下去,砸出了一星半點耳熱心跳,就彈回來打了他自己的臉,還能怎麼樣,只能立馬撤手裝傻了。
膽子雖然沒練出來,心卻沒那麼容易就死了。接下來一個多時辰閉著眼睛裝睡,一定等到身後那人睡得沉了,這才轉回來,偷偷摸摸的把手探過去又摸了幾把。廖秋離困得睜不開眼,隨他去作怪。
行,自己一夜不睡換手上“開小葷”,好歹也是肉麼。
但老這麼下去可不行,他都二十了,廖秋離也二十四了,他可沒自作多情到以為他至今未娶是在等他。他也曾問過他為何至今未婚娶,挺忐忑的等他回話,他說,嗐,忙著畫畫就夠了,哪顧得上來找呢,再說了,我前邊還有三哥四哥,他們的事兒比我的急多了,爹孃即便要逼,那也先逼他們倆,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我這兒。我爹也是二十八了才娶的我娘,不著急,一著急一胡亂,萬一錯過了命定的主兒,那多不好。
誰是你命定的主兒?
蕭煜忍不住要問他。
緣分的事兒,誰說的好呢。
他倒是輕描淡寫,一句沒譜的話又把那位的心吊在了半空中。怕呀,怕他某月某日當真碰上他那“命定的”,自己這份說不口唸想連一線生機都沒了。不是沒想過用強的,但依著廖秋離那看似綿軟、實則剛烈的性子,說不定他們兩人從此落入他爹和他孃的套路當中,一輩子相互折磨,不到閉眼那天不得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