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不可忍也!左右,替朕速速傳李轂來!”
未等李家明傳達李璟旨意,宋齊丘忽然出列,冷冷道:“陛下,李轂昨晚已從北門連夜逃回中原,現在恐追之不及。”
李璟及一眾大臣聞言,都是一臉的驚愕。他們顯然料不到昨晚還送賀禮到母儀亭的李轂,竟一夜之間就逃離了江寧,由此亦可想見,李轂來江南果然是早有預謀的,其實周朝自始至終,都並沒有聯盟之意。
霎時間,所有目光一齊掃過李煜,或不懷好意,或為之擔憂。須知周師既出,李煜便無可避免的成為了眾矢之的,因為這幾日李煜不但與李轂走得最近,而且他也是唯一一個極力促成“周唐聯盟”的人。
第三十五章 大理寺卿(上)
宋齊丘嘴角逸著奸笑,接著道:“北門守備星夜來告知老臣,言及李轂悄然之行,守備本可命人了攔下,然其時有禁衛胡仝在場,多方阻撓,故守備亦只好坐看李轂安然逃離,陛下,李轂所以能如此輕易北返,老臣恐怕是我朝中有通敵賣國之人,為李轂大開方便之門爾。”
李煜暗呼厲害,同時知道自己昨夜的行動謀劃,除了算漏了趙匡胤之外,也小看了宋齊丘的勢力,從宋齊丘能第一時間得知李轂安然北返的情況來看,北門守備顯然是他的親信,這一點,確實是李煜失算了。更糟的是,說不定宋齊丘正是他自己口中所謂的通敵賣國之人,早已和李轂秘密商定,暗助李轂從北門離開,現在宋齊丘分明是賊喊抓賊、惡人先告狀來了。
樞密使陳覺趁機道:“除了胡仝之外,尚有龍翔府的一幫府衛,這批人表面上是要攔截的李轂,實則處處留手拖累,庇佑李轂離去,使得北門守備無法對其投擲箭矢,只能徒嘆奈何。陛下,胡仝等人膽敢如此妄為,必是授意於安定郡王。依臣之見,安定郡王即便沒有通敵之罪,也有私縱敵臣之嫌。如今皇子如此,陛下若不依法嚴懲,臣恐怕終要導致歪風蔓延、軍心渙散,此非國家之福也。”
孫晟嗤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陳大人此言,也不免太過危言聳聽了吧。再者,所謂六殿下私縱李轂,也不過是守備一面之詞,宋大人、陳大人,何故而不究原委,輕易信彼之言焉?陛下,臣恐怕此事無中生有,是奸邪宵小誣陷於六殿下之精忠也。守備不分青紅皂白,誹謗皇子,妖言惑眾,包藏禍心,老臣以為,若欲穩定軍心,則非數守備瀆職、誣讒之罪不可,理當斬首示眾,如此方為上策。”
一時間,宋齊丘、孫晟兩黨各執一詞,朝堂之上,鬨然猶如市井。反倒身為當事人的李煜,並未刻意為自己辯駁,安詳冷靜的觀望著眾人爭執。
李煜如此態度,卻是為了讓明眼人能夠看出他並沒有私縱李轂,故而面對宋齊丘的無端誣衊,李煜亦能泰然若素、心安理得。
需要說明的是,韓熙載、常夢錫等人因為和孫晟一般,都與宋齊丘不和,而意見時於孫晟同,故而在廟堂內外,他們都被好事者歸結為孫黨。而事實上,韓熙載等人卻也並沒有刻意拉近孫晟,如此可謂是不朋自黨、志同道合。
最後李璟來了個四兩撥千斤,轉而詢問於李景遂,道:“宋太傅、孫僕射心繫家國,使朕倍感安慰。只是如今當以抵禦周師為首要,李榖既遁,究責亦無裨益,爾等不若將心思安放於家國軍政。至於此事,朕便命皇太弟處理,希望你能夠秉公辦事。”等所有大臣齊聲頌了“聖上英明”之後,李璟又道:“太弟,依你之見,此事當如何議之?”
李景遂顯然也不願得罪宋齊丘、孫晟任何一方,當即提議道:“陛下,前些時候,張易、高越、查文徽等人致力於審理蕭無稽、車廷規一案,現已頗有底細,如今朝堂持見既然亦關係安定郡王,不若由三司一併開堂決議,如此則可使眾人心服口服,杜絕爭議。”
接著李璟又遣李弘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