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這些金條,務必贖出兩位哥兒,餘下的錢均分給他們,帶著他們好生過日子。”
老管家點頭允諾,將金條好生收起。碧梧與青衣卻依依不捨,上前垂淚道:“姑娘,我們都走了,誰留在你身邊服侍?”
錢瑰平靜地說道:“你們兩個隨了我多年,都是我的心腹,事到如今難道不曉得孰輕孰重?我離了你們便不能活不成?外頭還留著兩個新買的小丫頭,服侍我的飲食起居沒有問題。”
碧梧與青衣兩人含淚應允,隨著老管家退在後頭。
再將最後一份交給胡奎,錢瑰認真說道:“胡統領,這六十根金條算做我提前給你與弟兄們的酬勞。你如今不必保護我,而是要護好老管家與碧梧和青衣,幫助他們一起贖回兩位哥兒,將兩位哥兒當做你新的主子。”
錢唯真雖視財如命,對手下人卻極為優渥。胡奎隨了錢唯真多年,自然忠心耿耿。他瞅了瞅錢瑰推過來的金條,只從中抽取了幾根,其餘的又放回原處:“錢家正是危難之機,屬下怎敢在此時釜底抽薪?弟兄們的酬勞原不用那麼多,姑娘既然有這個話,胡奎自然遵從。”
錢瑰淡淡一笑,仍舊將其餘的金條推到他手邊,誠心說道:“胡統領,他們皆是老弱婦孺,以後仰仗你的地方還多。你肯將這些全部收起,我反而安心。”
胡奎臉色慘然,他往地下一跪,舉起右手發誓道:“我胡奎謹遵姑娘吩咐,餘生盡力輔佐兩位小主子成人,若違此誓,甘受天打雷劈。”
錢瑰含淚而拜,扶他起身,哽咽著說道:“胡統領何必發下如此重誓,我若不信你,又怎敢傾心託付,快快請起,咱們後頭還有話。”
胡奎亦抹了一把眼淚,將金條好生收起,等著錢瑰再往下說。
青衣淚水漣漣,不捨地問道:“那姑娘何時去廣西與咱們匯合?”
錢瑰沉吟道:“也不一定,我手上還留了筆小錢,依舊想照著咱們從前的計劃東渡扶桑。如今我一個人到好走,若是我在那邊安頓好,自然會與你們聯絡。到時候你們帶著兩位哥兒去扶桑,咱們便可一勞永逸了。”
老管家與碧梧、青衣頻頻點頭,遵從她的吩咐。瞧著錢瑰如此處置,胡奎已然瞧明白,她這是要棄卒保帥,拼著犧牲自己,也要救下錢府兩位後人。
不消說自己與眾兄弟一路相護,她都不能東渡扶桑,更那堪如今僅餘她一人與千禧教周旋。她若有東渡扶桑的法子,早便擺脫了千禧教的人苦苦糾纏。
胡奎心裡難過,卻裝著瞧不出來,只將胸脯一拍,大聲應道:“姑娘放心,我胡奎一諾千金,答應姑娘的事必定辦到。他們這些人的安危,都在我與弟兄們身上。”
第六百九十八章 後事
望望僅餘的幾位忠心奴僕,錢瑰輕輕點頭,頗有些依依不捨。
她理著鬢邊的絲髮,露出淺淺的微笑:“千里搭涼棚,終不有散的宴席。今日晚間我給你們踐行,如今你們各自下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動身。”
眾人領命而去,胡奎亦隨著眾人退出,瞅著無人注意又悄悄折回。他往錢瑰面前一跪,滿面羞愧說道:“姑娘,都是屬下等人無能,才將事情弄成今天這幅局面。我們這一走,姑娘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錢瑰冰雪聰明,曉得胡奎暗自折返,已然是窺破自己的心思,這是要請自己留幾句話。她只微微點了點頭,請胡奎起來說話。
“胡統領,你們雖說與我錢家籤的死契,但是隨著錢家的風流雲散,我亦無力約束你們。胡統領今日有這一問,錢瑰心懷甚慰。”
胡奎是個滿臉絡腮鬍須的大漢,平日極為寡言,聽得錢瑰這番話,重新往地上一跪,認真說道:“屬下與兄弟們做的是這一行,便要講個江湖義氣。既然當日與尚書大人簽了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