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傑側了下身子,坐在了沙發上。
房子裝修簡單,傢俱中檔,這符合石清源廉潔自律的風格。畢竟,徐子傑和他相處兩年多時間,石清源從來沒有違反過紀律。而省裡要提拔他到地委,也正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政績和人品都沒有問題。
阮小梅貌似噴了香水。
一種刺鼻的氣味,讓徐子傑忍不皺了皺眉頭。
“給,徐秘書,先喝杯水,這是我老公以前最愛喝的磚茯茶,又養胃又簡樸,我也是和他一樣,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
真的?
簡樸?
看你身上這件衣服,都起碼值幾千塊錢?
徐子傑將杯子接過來,轉動了一下,問道:
“阮局長,今天我過來,就是看看你。畢竟石書記出事這麼久了,我因為工作忙,平時脫不了身,不知道你家裡怎麼樣?”
“我明白,我明白,我老公在時,你是他的左膀右臂,你看看,他說走就走,給我們娘倆連一句話都沒留啊!”
徐子傑此時已經察覺到,阮小梅在刻意掩飾著什麼。
“阮局長,我想問問你,在石書記出事之前,博望公司是不是有人來找過他?”
他此話一出。
阮小梅的臉立馬變了,眼裡瞬間閃過些許慌張和詫異。
大概她沒想到,徐子傑會突然這樣問。
“沒有啊,你說什麼博……博望公司,我真的一點都不熟悉啊?”
徐子傑微微冷笑道:
“就是生產太陽能產品的,咱們南巖千家萬戶都在用他們公司的產品,阮局長不會沒有印象吧?”
阮小梅臉上立刻堆出笑容:
“哦,你說太陽能公司啊,這我知道,南巖誰不知道啊。對了,他們沒有找過我老公,反正,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你為啥要這麼問,徐秘書?”
徐子傑逼視著她的眼睛,追問:
“阮局長,你要是如實回答,或許我可以幫你查到石書記真正的死因,我們懷疑,他是被人謀害的?”
“什麼?我老公是被人謀害的?”阮小梅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從她茫然失色的眼神,徐子傑可以斷定,石清源被謀害,這個女人的確沒有懷疑過。
“嗯,紀委的同志經過這段時間的暗查,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石書記是被謀害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我,或許,很快就能查到誰是兇手?”
阮小梅臉上一下沒有了光澤。
眼神也瞬間變得灰澀黯淡。
她站在徐子傑面前,就像突然間失去了靈魂一樣,麻木而落寞。
半晌之後,她才喃喃道:
“他已經死了,我說那些,還有什麼用?”
徐子傑再也不想和她多廢話,拿出手機說道:
“阮局長,你要現在對我說出事實,或許你還有自救的機會,但是如果真的讓紀委的同志帶走你談話,事情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阮小梅做出驚恐狀,問道:
“徐子傑,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又沒違反紀律,紀委憑什麼帶走我?”
“哼!根據紀委同志調取你的通話記錄,5月12日,你和你妹妹阮小雯經常有過二十多次的通話。他們發現異常後,便調取了阮小雯當天的銀行流水。”
“那又怎樣,關我什麼事?”
“阮小雯當天建行卡有無卡存款50萬元的流水交易,分別是由巖樓西路自動櫃員3號機、河西路6號機存入,而後,他們調取了當時櫃員機的監控,確定,你就是當日往她卡里存款之人。”
“啊!”
阮小梅終於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