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未央宮所有的宮人都走後。
祈白緩緩站起身,此時臉上可憐柔弱的表情消失不見,冷冷的看著地上的鞭子。
白皙的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搖曳拖拽在地上的輕薄紅衫殘破不堪。
祈白將地上的鞭子撿起來,從白如玉的手指狠狠的掐住鞭子上的倒刺,白皙的手指瞬間鮮血淋漓。
他卻好似沒有痛覺,那雙漆黑的眼眸毫無情緒波動,目光動了動,看向身後悄無聲息跪著的人,冷冷的問:
“三錢,我要的東西拿到了嗎?”
悄無聲息出現在宮殿裡的穿著太監服的人跪在地上,恭敬道:“主子,皇宮防守太嚴密,屬下還沒找到機會。”
皇宮守衛森嚴,祈白也沒有奢求能那麼快拿到,只是淡淡的說:“儘快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行了,你下去吧,這段時間不要隨意出現在未央宮裡,老皇帝已經開始起疑心了。”
太監默默彎腰,悄無聲息的退去,“是。”
人走後,宮殿裡沒有點燈,漆黑一片。
祈白臉色潮紅,那雙清冷的眼眸卻始終沒有情緒,冷冷的看著手裡的瓷瓶。
嘎吱的一聲。
窗戶再次被人開啟。
祈白警惕的將瓷瓶收在衣袖下,轉身看去。
慕白身上換了一件衣裳,退去了威嚴的官服,穿著青色常服,透露著一股慵懶散淡的感覺,此時的她坐在窗臺上,含笑的看著他。
“我回來了。”
祈白攥緊手裡的瓷瓶,眼底的情緒暗了暗,啞著嗓子問:“大人會回來做什麼?”
慕白跳下窗戶,來到祈白的身邊,笑著說:“來給你當解藥。”
當看見他滿身傷痕時,慕白眼底的情緒一暗,周身氣勢壓人,危險極了,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碰了碰他滿是傷痕的肩膀,聲音冰冷寒涼,帶著瘮人的殺氣。
“誰幹的?”
祈白彎了彎唇角,歪著腦袋,蔥白如玉的手指搭在慕白的肩膀上,那雙圓潤如玉的腳一步一步靠近,直接踩在慕白的鞋上,修長的手臂摟著她的肩,淺笑嫣然的問:
“大人是在心疼我嗎?”
“是皇帝呢。”
“怎麼樣?大人願意幫我報仇嗎?”
慕白的手摟在了他的腰間,微微一用力,祈白倒在了她的懷裡,發出輕輕的痛呼。
“好痛。”
慕白這才注意的,原來不只手臂,手腕背上全是鞭痕,她彎腰將人抱起來放到床上,將已經和面板沾血粘連在一起的衣裳撕開。
聲音不似從前那般平靜,就好像平靜的湖面掀起波瀾,殺意湧出。
“我幫你報仇。”
祈白笑盈盈的看著慕白,手指輕輕的撫著她的臉頰,俯身靠近,語氣幽幽,“大人,您只是個丞相,要怎麼幫我報仇呢?”
慕白拉住了正在撫摸臉頰的手,看著懷裡笑盈盈的祈白,“篡位如何?”
祈白瞳孔猛地一縮,在轉瞬時,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原樣,繼續笑盈盈的說:“大人莫不是在逗我?”
慕白道:“我從不騙人。”
祈白卻是不相信的。
人人都知道丞相是佞臣,貪汙腐敗,嗜血好殺,如若真如坊間傳聞所言,又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坐到這個位置。
祈白掙脫慕白的束縛,繼續用修長的手指挑逗她的臉,蒼白冰冷的指尖觸碰慕白臉上到灼熱的溫度時,祈白愣了一下,又笑著說:
“大人不要逗我。”
“怎麼不找個人解毒?”
慕白眼底帶著猩紅,面上卻沉著冷靜,就好似沒有中藥,但那脖頸的青筋卻暴露了。
“就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