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
他伸手拍了拍臉，將所有的痕跡都抹去。
緩了片刻後，如同往常一樣走進未央宮。
慕白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等著祈白，等著他問。
嘎吱——
門開的瞬間，一隻撲閃著雙臂的蝴蝶撲進了她的懷裡。
隔著老遠的，都能感覺到聲音裡藏不住的委屈。
“大人，人家好想你啊。”
“你都不知道，人家今天差點被嚇死了，老皇帝看見我身上的痕跡，知道我們兩個的事情了，老皇帝竟然還想冤枉你，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恐嚇我，威脅我，還想讓我給你下毒。”
慕白煩亂的思緒一頓，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打斷，祈白嘰嘰喳喳的小嘴說個不停。
“他簡直太壞了，就是想要利用我對付大人。”
慕白漆黑的眼眸緊緊的盯著祈白，想要看清他眼底的情緒，但他依舊是那副乖巧懂事的樣子，看見慕白看著他，他歪歪頭不解的問：
“大人怎麼了？”
“沒什麼。”
祈白將老皇帝給他的藥放在慕白的手心，“哦，對了大人，這是他給我的毒藥，大人趕緊讓人研究一下這是什麼毒，萬一下次他對大人下手，大人就早有防備了。”
慕白看著手裡的小瓶子，指腹摸著祈白紅腫的眼角，“怎麼哭了？”
祈白哼了聲，“老皇帝冤枉大人，氣哭的。”
“不要哭，我給你報仇。”
“好。”
祈白抱著慕白的手腕，搖晃撒嬌，“大人前段時間說幫我報仇的話還算不算數？”
“算。”
祈白仰著腦袋，眼眸裡帶著撒嬌和笑意，眼底卻晦暗。
“那我想要大人幫我找幾位毒藥，老皇帝相信邪術，說什麼喝血能夠長生，每月十五都要喝我的血，我想下毒，為父皇母后報仇。”
慕白拉起祈白還纏著白色紗布的手腕，心疼的看著上面疤痕，“這些傷口都是取血弄到的嗎？”
“是呀，可疼了。”
“那下次就不用你的血，用豬血，雞血，牛血，鴨血，往裡面加上毒藥都可以。”
祈白搖頭，“我的血裡面有獨特的藥香，老皇帝喝一口就能喝出來，其他的血不行。”
在年幼時他身體不好，父皇母后擔心他早夭，每天監督他強身健體，喝各種補益藥草，來到江國後，每次取血前後都會被老皇帝強迫著喝下一堆不知名的藥草，導致他身體裡的血液都帶著一股隱隱的藥香。
慕白對於祈白的要求不答應，“不行。”
“除非用雞鴨血，不然的話，不準。”
祈白拖著長裙在宮殿裡走來走去，煩躁的掐腰，“可是用其他血老皇帝根本就不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