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見深剛從超市出來一進大廳就看見梁致遠這樣慌亂的模樣。
直接就追了過去,“爸!”
最後在電梯門口停了下來。
他攙扶著梁致遠搖搖欲墜的身子,“爸,你怎麼了?”
梁致遠眼神渙散,沒有一點焦距,嘴裡也是說不出話。
他不知道自己曾經的那些往事要怎麼說出口。
但是嘴裡卻一直唸叨著喬蓁的名字,心裡也開始猜測,她是不是還在恨著自己,即使是過了這麼多年,依舊是無法放下心中怨恨。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哪怕是自己,都無法真正的放下,何況是承擔一切結果的她了。
梁見深則是十分擔心梁致遠的狀態,以為他是因為梁諾一的事情氣急,“爸,你先冷靜一下,一切都有解決的辦法的。”
梁致遠很難平靜下來,二十多年的那些畫面一幀幀的浮現在腦海裡,完全不受控制。
他想追上去,但又怕喬蓁真的是在怨自己,所以他不敢,只能默默一個人承受著。
梁見深只覺得梁致遠的狀態很不對,也不放心在這裡再待下去。
“爸,我先帶你回去,其他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說。”
說著就攙扶著完全沒有自己主觀意識的梁致遠回去了。
與此同時,喬蓁也精神渙散的蹲在走廊的角落處,她很怕梁致遠追上來。
在潛意識裡,她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更像是一場夢。
這二十多年來,她只有在夢裡見過樑致遠,而且還是噩夢。
每每當喬蓁以為自己能真正走出來的時候,都會被現實無情的擊敗。
梁致遠給她帶來的傷害也是徹骨難忘的,那是無盡的愛轉換為恨的無力。
但是在剛才,她切切實實的見到了梁致遠。
在那一刻,她的指甲狠狠的嵌入在肉裡,企圖用疼痛來判定眼前人的真實與否。
但事實就是事實,即使她希望這是一場夢。
“女士,你還好嗎?聽得見我說話嗎?”
或許是她的狀態過於失魂落魄,連路過的護士都難以忽視,彎下腰來詢問著。
她手上還拿著喬茵的化驗單子。
剛才喬茵在裡面做檢查,醫生把化驗單子給她讓她拿到骨科去,這才會在電梯前碰見梁致遠。
或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讓兩人遇見。
但是她還是逃了。
喬蓁努力打起精神,“沒事,我沒事。”
一邊說著一邊扶著牆起來,護士也上前扶了一把,這才看清她手中的單子。
熱心道:“你這是要去骨科吧,骨科不在這層,還在樓上。”
喬蓁出聲道:“好,謝謝你。”
說完就轉身走了安全通道的樓梯,她怕再次撞上樑致遠。
她感覺自己的腿很軟,要緊緊的抓住樓梯的扶手才能站穩。
就這樣一步步的往上走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把單子交給醫生的,也不知道是怎樣回到體檢處的。
直到喬茵出聲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喬蓁還在遊離中,眼神也是落在別處的。
喬茵發現不對,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喬蓁還是呆呆的不說話,這個樣子可是嚇壞了喬茵。
“你說話啊,可別嚇我。”
喬蓁終於開口,喃喃道:“姐,你知道我剛才碰見誰了嗎?”
喬茵也跟著緊張起來,“誰啊?”
喬蓁緩緩道:“梁致遠。”
話音剛落,喬茵就瞪大了眼睛,“你說誰?”
喬蓁了無生機的又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