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立恆說完便走了。
遲樾沉了沉眼簾,輕聲道:“進去吧,總是要面對的。”
喬予桐這才拿定了主意,點頭道:“好。”
抬手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聲“進來”。
遲樾是跟在喬予桐身後一起進去的,當看見病床上包紮的嚴嚴實實的梁見深,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可是很少在梁見深面前笑的。
屋裡面很安靜,所以這聲嗤笑也是很清晰的落入在另外兩人耳中。
梁見深本來從喬予桐一進門視線就集中在她身上的,聽見這聲笑,忍痛扯了扯嘴角。
不悅道:“你這笑,是不是有點兒不合時宜了?”
好歹他也是為幫喬予桐受的傷,他不祈求遲樾能感恩戴德,但是也不能冷嘲熱諷啊。
喬予桐也回頭看著他,用眼神示意。
遲樾少見的收了性子,沒有出聲。
喬予桐走近床邊的位置,淡淡道:“你還好嗎?”
雖然看上去很平靜,但是梁見深還是能看的見她眼底的擔心。
在喬予桐面前,他也不打算當聖人,如實道:“不太好,也不能動,一動就疼。”
說起來還頗有點兒賣慘的意思。
喬予桐的臉色瞬間就僵住了,或許是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真性情。
遲樾毫不留情的拆穿,“差不多得了,死不了。”
這兩人大概是氣場真的不太搭,一言不合便懟起來了。
梁見深倒吸一口涼氣,“你是不是誠心來給我添堵了,該在的時候不在,不該在的時候倒是很積極。”
他也總是能一針見血的指出遲樾的問題。
遲樾剛要出聲,馮徵的電話便打過來了,大概是那群人處理的問題。
他看了眼喬予桐,“馮叔那邊處理著呢,我過去看一眼,你就在這裡吧,我一會兒過來接你。”
雖然遲樾看不慣梁見深,但是並不能否認他對喬予桐的好。
要是趁此機會能消除喬予桐心中的隔閡,也是一件好事。
喬予桐也能明白遲樾未說出口的含義,“好。”
說完,遲樾頭都沒回的離開了。
房間裡頓時就剩喬予桐和梁見深兩人,氣氛也變的有一些微妙。
梁見深也知道遲樾是幹什麼去的,沉聲道:“那群人可有罪受了。”
喬予桐投去詢問的目光。
梁見深解釋道:“之前在那個會所露臺騷擾你的人,本來是我帶走準備處理的,不過人被遲樾要走了,我聽說挺慘烈的,不過就算沒有遲樾,該討的公道我也是會為你討回來的。”
總而言之,得罪遲樾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喬予桐聽見這話,心裡也是一動。
她是個有原則的人沒錯,但同時也是一個心軟的人。
梁見深的所作所為她也無法假裝看不見。
正因為這樣,她才會進退兩難,本應該堅定的心也開始動盪不安。
“謝謝你。”
一碼歸一碼,喬予桐是打心底裡感謝他的。
梁見深雖然被包裹的很嚴實,但是嘴卻是好用的,他試探道:“我要說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你會不會心裡很介意”
他是故意丟擲這個話引子的,就是想試探喬予桐對自己的態度。
她都能接受與梁致遠之間的相處,那為何不能對他也敞開胸懷。
喬予桐想了想道:“我從前都沒發現,你原來是這樣趁火打劫的人。”
利用她此刻愧疚的心理,讓她難以拒絕。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喬予桐也是一天天釋然,她總覺得自己平淡安穩的人生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