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樾坐在諾大的禮堂裡,百無聊賴的玩著手裡的打火機。
全然不知自己已經在學校的論壇火的一塌糊塗。
禮堂裡燈光很暗,舞臺上是毫無營養的歌舞表演,周遭盡是西裝革履的乏味交談,耳邊響起的各路領導沒有辨識度的社交嗓音。
好不容易捱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卻還有一個不入流的飯局等著他,難怪每次讓易航替他出席這種場合回來都是一身疲憊。
原來乏的不是身體,而是心。
飯桌上的遲樾,在眾人眼裡就好像是一個財神爺,翻來覆去的諂媚和討好,聽的他耳朵都生了繭。
臨近結束的時候,身邊不知是誰的女伴一個不留神,一整杯紅酒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關鍵是他還沒說什麼,一旁叫不出名字的領導已是火冒三丈,對著女人就是一頓罵。
遲樾向來對這種不尊重女人的男人嗤之以鼻,冷冷的扔下一句“沒事”就藉故離開了。
他倒是還挺感謝這個女人的,總算讓他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離開了這個乏味的社交局。
只不過身上的紅酒已是半乾,黏在身上的感覺不是很好受,外面溫度又低。
遲樾有點輕微的潔癖,肯定不能堅持到回公司,想到學校對面就是遲桓的公寓,於是給遲桓打了個電話。
“在家麼?”遲樾問。
遲桓那邊聲音很吵,根本聽不見他說話。
遲樾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發了訊息過去。
遲桓直接把公寓的密碼發給了他。
遲樾來過幾次遲桓的公寓,十分熟練的進了家門,還是記憶中的樣子,他開啟衣櫃,在角落裡看見一個熟悉的品牌盒子,裡面是一件他的襯衫,是之前易航落在這裡的,沒想到如今還派上了用場。
他脫了襯衣進了洗手間簡單處理了身上的黏漬。
彼時喬予桐正吃著從食堂帶回來的飯,早上起床的時候頭就有點昏沉沉的,還以為是最近用腦過度,現在又是太陽穴脹痛,吃飯也沒什麼胃口。
一摸腦門,竟是有些發熱。
她隱約覺得是受了涼,有些低燒,開始在屋裡翻找著退燒藥。
溫衡這小子自己肯定是不會準備這些東西。
兩人又不知道去了哪裡野,喬予桐給他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
喬予桐聲音有氣無力,“你這有退燒藥麼?”
溫衡道:“好像沒有,你怎麼了?發燒了?”
喬予桐說:“好像有點兒,我出去買點吧。”
溫衡又道:“等會兒,都低燒了還出去,遲桓家有,你去對面看下,密碼你知道吧?”
喬予桐當然知道,誰會記不住一二三四五六這種低階弱智的密碼。
溫衡剛掛了電話,遲桓就推了一車的酒過來。
兩人上午都沒課,這幾天一直在家打遊戲,再不出來野都快窩的長毛了。
於是一拍即合,找了個酒吧出來喝點兒。
見他關上手機,遲桓問:“怎麼了?”
溫衡道:“沒事,我姐好像有點發燒,對了你家有退燒藥麼?”
遲桓沒想太多,“應該有,你跟她說讓她去拿就行。”
溫衡道:“嗯跟她說了,我記得上次看到了來著。”
兩人一邊說一邊拿起了酒杯。
遲桓突然停了下來,似是想到了什麼。
溫衡道:“怎麼了?”
剛剛遲樾好像也要了他公寓的密碼,也就是說,遲樾此時在他家,喬予桐過去的話,兩人豈不是就要打了照面。
正想著,溫衡伸手在他面前一晃,“想什麼呢?”
遲桓回過神來,嘴角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