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取豪奪在先,除了喬蓁,誰也沒資格說出原諒那兩個字。
梁見深眼露悲痛,“曾經,是我母親極端執念,才惹出這些是非,但是她這些年來,也不曾好過,我父親和她,從未有過一絲情誼,這還不夠嗎?”
喬予桐笑了,“那都是自己的選擇罷了,難道還要怪別人嗎?”
她一直覺得梁見深至少是保持著清醒的思考,如今看來,不過也是被親情倫理左右罷了。
梁見深深吸一口氣,“予桐,那些都是上一輩的恩怨,結局已是如此,沒有人能從中全身而退,現在連我們要困於這其中嗎?”
喬予桐回道:“是啊,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了,現已至此,就不要互相牽扯了。”
梁見深聽出她這是要撇清的關係的意思,不由道:“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為什麼還要來?”
喬予桐正色道:“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後悔罷了,不為任何人。”
說到底,梁致遠於她是沒有錯的,他也只是被矇在鼓裡罷了,喬予桐也相信,如果梁致遠知道她的存在,也會義無反顧的來找她。
但那都是後話了,她很喜歡現在在南城的生活,也很滿足。
和梁致遠之間,最多也只能到這裡了。
沒有恨,沒有怨,權當是命了。
既然命裡無緣,也就算了。
梁見深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執拗和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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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說再多也是無異,不過是惹人煩心罷了。
“好,我明白了,你不想的事情,大概也沒有人能逼你,你在也好,他知道了應該也會欣慰的,自然也就挺過這一關了。”
說罷,誰也沒有再開口,走廊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直到一陣腳步聲響起,在靜謐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喬予桐以為是遲樾回來了,輕輕抬起了眼睛,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人是段立恆。
他手上端了兩杯熱水。
醫院走廊十分陰冷,尤其是到晚上的時候。
他其實五分鐘前就來過,卻偏偏碰上喬予桐和梁見深之間爭執,便重新回去了。
腦海裡反覆都是她單薄的身影,所以接了一杯熱水,為了不讓梁見深生疑,也給他拿了一杯。
喬予桐看著眼前遞過來的一杯熱水,輕聲道:“不用了,謝謝。”
但是段立恆並沒有就此收回去,“晚上只會越來越冷,拿著吧。”
喬予桐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執意,現在推脫來推脫去也沒有意思,喬予桐伸手接過那杯水,低聲道了一句謝。
段立恆這才放下心裡,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在梁見深那裡,也是露了馬腳的。
梁見深接過段立恆遞過來的另一杯水,眼神中是意味深長的情緒。
段立恆全當沒看見,自顧自道:“我剛從主治大夫辦公室裡出來。”
果然,梁見深很快便轉移了注意力,這種時候,他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
“醫生那裡怎麼說?”
“手術時間這麼長,是好事也是壞事,不光是消耗了伯父的精力,也更是確保他的萬無一失。”
梁見深聽了半天沒聽到重點,不由道:“別說那麼多有的沒的,就告訴到底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段立恆安撫道:“百分之八十是不會的,手術很成功,現在需要面臨的問題是術後的感染,因為創傷面積很大,失血過多,再加上伯父年歲大了,未知的風險太多,誰也不能保證最後的存活率。”
梁見深本來心已經放下一半了,現在聽見他這樣說,又毫無預兆的提了起來。
“你到底是來安撫我還是嚇我的,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段立恆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