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方面,遲樾從來就是毫無原則的站在予桐這邊。
他慢慢的屈膝蹲下,看著喬予桐道:“所以你是故意在外公面前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咯?”
喬予桐笑著道:“這次來本來就是為了探望他老人家的,但是好像從到京北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閒下來的時間,不只是你,就連我都被一些事情絆住了腳,也沒能好好陪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有閒暇時間,他還想把這時間留給我們。”
遲樾能聽出喬予桐是真的有些惋惜的。
不禁安慰道:“外公他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你開心就好。”
喬予桐一本正經回道:“外公不是不在意,而是因為他大多數時候也是為我們著想的,不能因為這樣就不在意他的感受。”
遲樾一副很是受教的樣子,“可是你現在這樣,我猜他應該會更擔心,昨天傍晚的時候回來,你前腳上樓,他後腳便趕了回來,一直擔心你的狀況。”
喬予桐聞言嘆氣道:“你別說了,我心裡都過意不去了。”
遲樾摸了摸他半乾的頭髮,“你用過意不去,你能釋懷,他才比誰都開心。”
說完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丁蓉和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嚇我一跳。”
喬予桐眉頭一皺,“該說不該說,反正到頭來也沒一句是中聽的。”
遲樾看著她臉上的小表情,喬予桐對任何人大多數時候都是溫和的,禮貌的,就連梁見深和梁致遠也是,唯獨面對丁蓉的時候,能從眼底透露出厭惡。
更不會抱什麼寬容之心。
遲樾猜測這大概和她對喬蓁做出的那些事情有關係。
不一會兒,喬予桐又道:“不過我很意外的一點是,她居然幫梁致遠說話,試圖勸我認他,我原以為她是要說叫我不要打梁家的主意之類的話。”
遲樾陷入沉思,片刻後回道:“她和梁致遠已經離婚了,梁家的事情自然是也是與她無關了,眼下看來,她倒是對梁致遠還有幾分情誼,估計也是為了讓自己心安吧。”
喬予桐點點頭。
遲樾好奇問道:“那我能問問你現在是怎麼想的嗎?”
喬予桐這次沒有逃避,而是直視著遲樾的眼睛,“我心裡還是有點亂的,但是丁蓉有一句話說的對,其實梁致遠他沒有對不起我,他或許是有錯,但是他也是被矇在鼓裡的人,我媽媽也說過,她怨他,同時也是有愧於他的。”
遲樾或許是想分擔喬予桐心中的壓力,“無所謂虧欠或者是對錯,有因才有果,都是環環相扣的。”
喬予桐有些悵然,不過還是道:“不止一個人說,他如果知道我的存在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來找我。”
遲樾也明白這個道理,他也從未懷疑過樑致遠對喬予桐的感情。
“所以?”
喬予桐像是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一樣,“我願意心平氣和的去相處。”
這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她心裡其實不是一點自責都沒有的,尤其是在醫院走廊裡聽見梁見深說出那句話,梁致遠這次出意外哪怕和她沒有直接的關係,但仍舊是有牽扯的。
不過這些她都沒有和遲樾說,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順其自然就好了。
遲樾之所以帶喬予桐一起來京北,也是為了讓她去釋懷這件事,無論是什麼樣的選擇,起碼不要逃避,或者是將自己的本心困起來,眼下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好,有我陪你一起,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喬予桐說出來心裡已經暢快很多了,遲樾就是安心的象徵,她自然是不會去多慮什麼的。
房間裡的窗簾是拉起來的,光線很暗,自然也很容易產生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