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樾還是陰著一張臉,出聲道:“我怎麼跟你說的,不要輕信陌生人,你現在是變本加厲了,說話也就算了,還把人放進來?”
喬予桐自知理虧,笑著道:“好像也不完全算是陌生人吧?”
和梁見深這麼多次的偶然相見,到後來的種種交集,雖然喬予桐心裡是比較防備的,但也不得不承認,和梁見深的相處,還是很舒服的。
不光是梁見深,就連剛才見到他父親的時候,喬予桐都沒有產生戒備。
這是讓她自己也感到意外的一點。
兩人在京北的時候好像有過匆忙一瞥,明明只是擦肩而過的關係,但記憶卻是很深刻。
正想著,遲樾攥著她的手的力氣突然變大,反問道:“不算陌生人?”
他摸不清梁見深對喬予桐的態度,但是他知道兩人之間的身份是很危險的。
喬予桐回道:“大家也是有過交集的人,我不想最後場面變得很難看。”
雖然她對梁見深瞭解甚淺,但是在相處過程中是能感到他的真心的,所以沒辦法去產生什麼敵意。
想到剛才遲樾對梁見深的行為,喬予桐繼續道:“更何況做錯事的人是梁諾一,他們只是收拾殘局的,禍不及親人,我們要追究的人是梁諾一不是嗎?”
“你現在是在幫他們說情,因為我剛才那樣對梁見深?”
遲樾挑著眉問她。
喬予桐搖搖頭,無奈的笑笑,“一個人的情緒是有限的,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這樣消耗自己,為那些不值得人或事。”
遲樾心裡明白,他考慮的自始至終都是喬予桐,所以沒有值不值得一說。
“所以你剛才是怎麼跟他們說的?”
他突然很好奇喬予桐的回答。
提到這個,喬予桐腰板兒瞬間挺的筆直,“那我可是威武極了,其實他們來的時候我已經猜到是因為什麼了,不過我還是臨危不懼的面對,義正言辭的拒絕。”
遲樾看著她耀武揚威的小表情,心裡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面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又或是一個什麼樣的心境。
還能像眼下一樣輕鬆的侃侃而談嗎?
如果沒有所謂的父親去做她的天,那就讓他來吧。
“你以後可以一直這麼威武。”
喬予桐瞬間就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你的意思是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為我撐腰?”
遲樾斬釘截鐵的點點頭,“當然。”
喬予桐小聲道:“對你也可以嗎?”
遲樾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什麼?”
喬予桐也不解釋,小臉突然皺成了一團,“我想出院,早上醫生查房的時候已經說過沒有大礙了,但是有些人就是不讓我出院,你說怎麼辦吧?”
這指桑罵槐的行為直接把遲樾給說懵了,她口裡的“有些人”說的可不就是他嗎。
他抬手將她緊皺的眉頭舒展開,溫聲音道:“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喬予桐嘴角邊已經是隱藏不住的笑意,“這還差不多。”
剛要起身往床邊走去,突然就被身後一股力抓住。
喬予桐回過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怎麼了?”
遲樾意味深長道:“出院之前還有件事情沒做。”
喬予桐聞言大腦已經開始頭腦風暴了。
等想起來的時候,兩人已經站在柳沁蓮的病房門口了。
之前遲樾就說過,要帶她來見柳沁蓮。
其實之前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但都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也總是會發生種種意想不到的意外。
這次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