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樾也派人追蹤了遲懷文手上與梁家的各種合作進度,終於是坐不住了。
直接找上了門去。
遲懷文看見遲樾的到來也沒有半點意外,甚至覺得他早就應該來了。
上次因為他私下裡找喬予桐的事情,估計是一直記恨著呢。
遲樾進門後一言不發,自顧自的做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遲懷文若有若無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專心翻閱著自己手裡的檔案。
這父子二人之間的關係,要麼動要麼靜,鬧急的時候可以吵到一發不可收拾,同時,冷戰的時候氣氛也是降到冰點。
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能耗。
遲樾這一來,遲懷文手裡的資料也是徹底看不下去了,“啪”的一聲合上放到一邊。
率先出聲道:“你這是打算和我耗到什麼時候?”
遲樾這才幽幽出聲,“這不是怕打擾您手裡的工作嗎?”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遲懷文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和梁家的合作專案。
不由問道:“怎麼?我和梁家的合作讓你看不過眼去了?”
遲樾輕笑一聲,“怎麼會,這不是您朝思暮想的嗎,我怎麼敢多說什麼。”
這句句飽含深意的話,遲懷文怎麼會聽不出來。
於是起身走到遲樾身邊坐下。
“你的眼光確實是不錯,撇開她的身份不說,這丫頭睿智又膽識,就是有點兒執拗,一意孤行。”
遲樾聽著他對喬予桐的評判,心裡其實並不舒服。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能得到遲懷文讚賞的人卻是少之又少的。
他把自己態度直接擺了出來,“我們之間的事情,您好像無權插手。”
遲懷文一聽這話變了臉色,雖然遲樾現在已經慢慢開始掙脫他的束縛,到底他才是老子,多少還是要拿出些威嚴出來的。
“你別忘了,我還沒死呢,我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
遲樾勾了勾嘴角,“收一收您不可救藥的控制慾吧,您捫心自問,有什麼權利來做我的主,在我的人生大事和利益之間,您不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嗎,對您來說,比起您的兒子,我也更像是一顆棋子。”
遲懷文氣血已經衝上了心頭,“在家族的利益面前,個人大事也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
是啊,聯姻對他們這種家庭來說,也是在正常不過了。
但是別人遵從這樣的意識,不代表他也要遵從。
聯姻或許是利益上的受益者,但同時也是感情上的受害者。
他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苦澀,“所以,您對我媽也是沒有一點感情嗎,都只是為了利益”
遲樾這話問的不只是他早早因病離開的親生母親,還有現在對他視如己出的柳沁蓮。
遲懷文鮮少的沉默了,利益至上是沒錯,但是又何嘗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呢。
人心都是肉長的,就連他也不例外。
但是在遲樾面前,他說不出這話,因為他不僅不是一個好的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的父親。
他也沒有絲毫的底氣。
遲樾知道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可能就連遲懷文自己都搞不清楚。
他也不再糾結這其中的答案。
“算了,我今天來是要和您談梁家的事情的,不過眼下看來,你們合作的好像很順利。”
談到關於公司專案的事情,遲懷文才緩緩從思緒中走了出來,“你覺得我不應該接受梁家丟擲的這個橄欖枝?”
遲樾也直接挑明道:“如果無關其他人,我不會插手您專案上的任何事情,但是梁致遠是喬予桐的親生父親,他丟擲的這個橄欖枝也事關喬予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