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致遠和梁見深對視一眼,跟在文舒曼身後進了病房。
三人圍桌坐定。
文舒曼率先開口,“不是為了梁諾一來的麼,說說吧。”
梁見深剛要說話就被梁致遠制止。
他滿是歉疚的看向文舒曼,“文小姐,作為梁諾一的父親,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先代替她跟你道個歉。”
一貫沒有新意的開場從梁致遠嘴裡說出來格外的誠懇,文舒曼有片刻的動容但是很快便清醒過來。
“這件事好像不是一個道歉就能收場的,她想要的是我的命。”
梁致遠沉聲道:“我知道,讓您就這樣貿然的原諒是有些過分的,我們也想拿出自己的最大的誠意。”
文舒曼回道:“對我來說,最大的誠意就是讓梁諾一受到應有的懲罰,道歉沒有什任何的用處,所謂補償也沒有明確的限制,只有法律,我相信它能給我一個公正的評判。”
梁致遠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所以在文舒曼說完後沒有半分波動。
只是繼續道:“文小姐,說這些話始終是我自私了,諾一本身在情緒上就是一個有缺陷的孩子,敏感多疑,甚至是極端,她做出這種事情我也是沒有想到的,遺憾的是在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也給你帶來了傷害,子不教父之過,如果你有什麼怨恨就全撒在我身上吧。”
文舒曼淡淡的看著梁致遠,“聽說過子承父業的,但是沒聽過父承子怨的,我的父親也很愛我,但是他從小就教育我愛憎分明,道德名利,有時候愛不是包庇而是勇於承擔,你能護她一時但是你能護她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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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見深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他無法反駁。
梁致遠因為錯過了梁諾一的成長感到愧疚,但是有些時候錯過就是錯過了,無論後面怎樣的彌補,都是無法釋然的。
很不幸的是梁諾一就是在這樣環境中變得極端起來,最終釀成大禍。
梁致遠也是遲遲沒有出聲。
文舒曼再次開口:“恕我奉勸二位一句,這種時候,比起去磨滅她的過失,真正的讓她面對才是最好的成長的辦法。”
這種時候,她突然就想起了文翰秋,他也曾錯失她的青春期,或許也缺少一點耐心,但是文翰秋永遠在引導她朝著一個正確的方向前行著。
相比梁諾一,她是幸運的。
但是不論原因如何,都不能被當作是傷人的藉口。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文舒曼的態度也很堅決。
梁致遠即使是把自己豁出去可能都不會換回什麼結果。
他沉聲道:“打擾了。”
文舒曼搖搖頭,梁諾一至少也是幸運的,即使狀況很棘手,她依舊是有為她衝鋒陷陣的家人。
還沒等走到門口,佟文已經猛的衝了進來。
看見梁見深和梁致遠的一剎那,毫不猶豫的擋在了文舒曼的身前。
多是往常,她一定會覺得眼前的男人大驚小怪或是小題大做。
但因為他是佟文,文舒曼只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遞的滿滿的安全感。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釋道:“我沒事,他們就是特地來看看我而已。”
不只是喬予桐,遲樾連帶著在文舒曼周圍也安插了人手。
經歷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還是要多留一分警惕的。
他剛從家裡出來準備去給文舒曼買早餐,就接到手下的電話,說梁家人親自上門來找文舒曼了。
佟文大腦幾乎一片空白,也顧不上買飯,一路飆到了醫院門口。
其實回過神來想想,好像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但是那一刻的危急和擔憂根本不給他一分一秒猶豫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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