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柔一邊倒退在金色的夕陽裡,一邊還搖著手機讓我看螢幕,我的心裡,突然間滿是落寞,好想跑過去託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可是,我決不能這麼做,我知道我的內心在慢慢地改變著什麼?但矛盾和猶豫卻沒有絲毫減弱…… 改變意味著什麼?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改變和矛盾卻忽略了我的感受,此刻,卻在我心裡緊張地對抗著,猶如一場艱難的拉鋸戰。
陳柔緩緩退到大巴旁,一個轉身,快速跑上車,沒有再看我一眼。我知道,離別,雖然是短暫的,但心裡裝著一個人,短暫,何嘗不是一件難受和痛苦的事?何況,是現在的陳柔。
終於,我在大巴最後三次的鳴笛聲中,就這樣送走了陳柔。
我不想打的回家,就想這麼走著回去。讓夕陽的餘熱,讓走路的跋涉來沖淡我現在的落寞和不捨。慢慢地走出車站,走在這條“熟悉”的小路上,前天我才來接陳柔,今天就送她回去了。要不是心裡還牽絆著朱三炮的事,今天,應該是我跟她一起回學校的。
褲兜裡,微微震動了一下,我掏出手機開啟一看,新資訊寫著:我想你了。
呵,是陳柔的資訊。手機拿在手上,此刻卻感覺沉甸甸的。短短的四個字,對我的眼球來說,卻有了影響瞳孔收縮的份量。我學著陳柔咬了咬嘴角,想要回復,卻半天憋不出幾個字來。寫了又刪掉,刪掉了又重寫,始終不知道怎麼回覆這個資訊?難道,我可以告訴她:其實,我也想你了。還是:我也在想你,很捨不得你走。
最後,我還是沒有這麼說。而是,勉勉強強地擠出幾個字:呵,知道了。你在車上睡一下,到了學校後,告訴我。下車,要注意安全。
看著發過去的資訊,簡約而不簡單,低調而不失內涵,我還是小小地在心理釋懷了一下。
走路,其實是一項很嚴苛的“工作”,任務量大,工程量又非常的複雜。走了不知道多少米?我已經額頭在冒汗了,更別提,後背已經因為汗水而粘住衣服了。
陳柔沒有回我資訊,估計真的很聽我話,坐在車上打盹了。這樣也好,我倒可以不必去糾結怎麼回覆資訊了?
快走到遊樂場附近,褲兜響了起來。一摸口袋又在響又在震動的電話,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陳柔。不會是她打電話給我吧?要是她現在打我電話,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感覺手都像電影裡,拿著槍在對決的沙漠牛仔,手是撐開的,但手心、手背都在流著汗,緊張的要命。
可怕的是,電話沒有因為我長久的不接而結束通話,而是一直在褲兜裡叫喊著,震動著。我猛的掏出電話,硬著頭皮就想要接起來,可是一看來電顯示,是陳亮這小子打來的。心裡有幾分自我嘲笑地接起電話,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電話張口就問:“你找我嗎?”
“青哥,你幹嘛去了?我還以為你在‘醉生夢死’當中啊?”陳亮一句話蹦出來,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猴子和程思林哈哈大笑的聲音了。說實話,我現在連掐死陳亮的勇氣都有了,本來就夠壓抑的了。
“說吧!有什麼事?少給我貧嘴。”
“老程說,吃飽了要泡下腳,對身體有益。所以,就打電話問你在哪裡?順道去接你啊,哈哈。”
“我靠,這個還像話一點。我剛走到遊樂場這裡,你們過來接我吧!”
“好的,那你等我們幾分鐘,馬上就到。”說完,陳亮興沖沖地掛了電話。
電話掛了,人也安靜了。一個人站在大街上,看著被夕陽染成了金黃色的道路,又被微風輕輕地吹拂著,這讓我有了一種“英雄暮年,壯志不得”的感覺。不知道陳柔現在在幹嘛?她也在像我這樣,滿腹心事,鬱鬱寡歡嗎?
無奈地嘆了口氣,罵了自己一聲“神經病”。剛才還在想:沒有回我資訊,估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