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梓向朝臣堆裡看去,卻是佘氏的老將軍,佘徵勳的父親。她心中頓時一驚:元帝這是要重新啟用阮氏?那辰軒在佘徵勳那邊豈不是相當危險。
接下來元帝又封賞了太子妃和她的家族。只是與阮氏比起來,這點恩寵似乎小了很多,朝臣們都用眼神互相詢問著,有機靈的幾乎立刻就起身向阮昭儀敬酒。
心梓心中鬱郁一直有事,元帝對於阮氏的啟用意味著對於郭氏的新一輪打壓開始了。她望著宴上的郭老丞相,面色倒還是平靜,只是似乎又老了很多。至於國舅則只是默默地喝著桌子上的酒,一言不發。她又看了看元帝,通明的燭火照著帝王的面孔嚴肅,心梓似乎可以清晰地覺察到元帝嘴角微微帶著的一點笑意和眼晴裡一閃而逝的精光。
過了幾天,心梓就清晰的感覺到了朝堂上的變動帶給後宮的衝擊。對於皇后的秀章宮,宮中的大小內侍和宮人更加不放在心上了。供給用度都有些不足,就算領來了也有一部分是殘次貨。琴兒和斐兒有幾次都被內務府的太監氣得直哭。心梓只是淡淡的叫她們忍了,要知道更加艱難的日子還在後面呢。她開始用比平時多了百倍的時間看管辰宇,不讓他出去亂跑。
這天心梓帶著琴兒和斐兒在花園裡閒逛,忽然看見前方有人落入了水中,到河邊一看,卻見太子宮裡的小秀正焦急的喊著救命。心梓頓時大驚,她想也不想就跳入了水中,拼了命似的把太子妃向上託著,直到她終於被趕來的侍衛抬上了岸。
她在原地站了許久,看著太子妃回到呈泰殿方才離去。
溼淋淋的回了秀章殿,白露埋怨她說:“這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活下來可還不是個定數,宮裡面瞄著她的人多了去了。您又何苦要搭上自己的命呢?”
心梓聽了這話,換衣的手微微的頓了頓。她與太子妃本身沒有什麼交情,甚至面都沒見過幾次。可她卻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活著,因為這是辰軒的第一個孩子。
元帝聽說了以後勃然大怒,下令徹查此事。然而太子妃和侍女都只說是突然衝出了的人影把她撞了下去,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人的摸樣。元帝安撫了蘇氏,於是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蘇氏曾經派過人來謝謝心梓的救命之恩,心梓淡然的回了禮,從這以後她經常去看望太子妃,說不清楚為什麼,只是覺得她可憐。大概是因為救過她的命吧,太子妃和她很是親近。
只是心梓有幾天怎麼也不肯理白露。白露知道她是心存彆扭,也是離她遠遠地。
太子妃蘇氏肚子裡的孩子倒是一天天大了起來,心梓無法有一天把白露叫了過來,清河公主曾經下過命令在心梓十八歲之前是不可以動用影門的力量的。心梓聽了她的解釋也只是嘆了口氣。
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心梓的噩夢終於變成真實的了。她半夜從夢中驚醒,聽見宮中有些混亂。叫來白露一問,白露猶豫了一下告訴她說:“公主,太子妃小產了。”
心梓猛地一驚,天空上忽的閃過一道炸雷,瞬間她就感覺到冷汗遍佈了全身。她死咬著牙,第一次對自己的無能而悲哀。
一直過了一個多月,她才又一次去了太子妃宮中,卻發現那個本來明媚的女子呆呆的望著窗外發呆。她走過去把窗子關上:“你身體不好,不能著涼。”
她靜坐了半響也不見太子妃說話,正當她轉身要告辭的時候。太子妃忽然張口喚道:“心梓,你留下陪陪我好不好?”心梓心中一痛,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個可憐人呢。只是她始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