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熱發出來就好了。”
“有勞太醫了。”這是劉玉錦的聲音。
丹菲又沉沉睡去。
她時睡時醒,耳邊有事有人低聲說話,似乎是段義雲來看她了;有時是婦人唸經的聲音,似乎是萍娘和劉玉錦她們在給她燒香祈福。
後來還聽到劉玉錦和一個男人爭執。劉玉錦那氣勢洶洶的語氣讓她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也許成親和為人母真的會讓一個人徹底成長吧。
“……你有何資格管阿菲的事……將她的安危置於何地……”
丹菲翻了個身,那邊霎時噤聲。房門開啟,人出去了。
丹菲出了一身大汗,被灌了一堆湯藥參粥,終於醒了過來。身子還有點虛軟,精神卻是極快地恢復了過來。
“我睡了幾日?”
劉玉錦紅著眼,道:“整三日。一度燒得只說胡話,喊耶喊孃的,嚇死我了。”
“崔景鈺放出來了嗎?”
劉玉錦一愣,訕訕地搖了搖頭。
丹菲眼神黯淡,靠在床頭不語。
萍娘和雲英帶著精心熬煮好的藥膳過來探望丹菲。她們如今知道了丹菲的真實身份,對她更加敬佩。
“別擔心。”萍娘道,“你當時假裝劫持他,文武百官們都看在眼裡。他又不是一文不名之輩,而是崔家人。太后還不到如此一手遮天的本事。”
用過午飯後,丹菲由劉玉錦扶著,在院子裡散步。
“先前似乎聽到你和人吵架?”丹菲問。
劉玉錦臉色暗了一下,“雲郎知道你病了,來看你。他同我提起你想參與他們誅韋一事中去,我不高興,同他吵了幾句。阿菲,你好不容易出來了,擺脫了這個爛攤子,何必又再進去。”
丹菲堅定道:“我要去把崔景鈺救出來。”
劉玉錦語塞半晌,道:“他也許不想你冒險。”
“他了解我。”丹菲平靜道,“他知道我會去的。他知道。”
劉玉錦很是有感觸地嘆了一聲,“你們兩人,當初一見面就要吵得天昏地暗,現在看來,都是緣分。”
丹菲回想當年,也不禁笑了起來。她想告訴劉玉錦,當年那個白鹿燈其實是崔景鈺送的。但是考慮到當時送燈的人是段義雲,這舊事重提未免有些尷尬,只好略過了。
“他對你好嗎?”丹菲問。
劉玉錦明白她問的是什麼,一笑道:“俗世夫妻,不過於此。比不上你和崔景鈺,但也比別的人家好多了。”
丹菲看得出劉玉錦並不是很快樂,也許她還對薛崇簡念念不忘。但是從旁人角度來看,段義雲和劉玉錦算是很恩愛的一對。段義雲於女色上十分自律,府中沒有姬妾,在文家人面前十分維護劉玉錦。
“關於宜國公主,你果真沒說錯。”劉玉錦有些慚愧,“成親前她就將我叫去,又是哄又是嚇的,就是想讓我做她的眼線,盯著雲郎的一舉一動。她不知道雲郎身份,也不知道我們倆早就認識,還故意說了些雲郎的壞話,想讓我提防他。我那時就看穿了她。婚後我一心和雲郎過日子,她卻總要我去打聽雲郎的行蹤。我不理會,她就有意冷落我,還讓管事婆子來教育我,說出嫁女若沒孃家撐腰,在夫家吃虧也沒處說。”
丹菲冷笑,“我早說了她沒安好心。這事你同雲郎說了?”
劉玉錦點頭,“成親當晚,我就和他說了。他說為了避免我難做,就讓我時不時還是透露點訊息給宜國公主。我也順便打聽到,宜國公主似乎有什麼把柄在太平公主手上,所以才對她言聽計從。”
丹菲困惑,想不出李碧苒還有什麼么蛾子。不過這女人背地裡小動作不少,也講不定還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丹菲真正想不通的,是李隆基為何看不透她的真面目,還和她曖